“世子此言大有玄意，与佛经上的‘畴昔之心不成得，现在之心不成得，将来之心不成得。’很有异曲同工之妙。”王子乔击节轻赞，一边落子，在黑方右角腾挪求活，一边说道，“不过世子的这番话，也让王某窥见你道心不明，赋性不决的究竟。世子，你清楚本身真正想要甚么吗？”
“阿嚏！”
猴精悄悄地看着支狩真，王子乔沉默不语。
两边目光相视，对峙半晌，支狩真也轻笑一声：“我的赋性，先生真正清楚么？”
“哗啦——”王子乔抓起一把白子，又松开手，任由它们像混乱的雨珠跌入棋盒。
“先生内心真正想要的是甚么呢？”支狩真俄然问道。
“风热感冒。”萌萌哒甩甩尾巴，面不改色。
王子乔笑了笑：“但这与世子多疑多虑的性子不符啊。长此以往，世子的剑道必定要与你的赋性抵触，就不怕走火入魔，道心崩溃么？”
高墙的暗影和天窗的亮光在他脸上瓜代掠过。
支狩真沉默半晌，再落一子：“先生，落子无悔。”
王子乔回过甚，深深望了一眼牢顶格子大小的天窗，长笑着走出去。
如果这么跳下去，迎着风，是不是就能像风一样自在，一样摆脱？
他放动手里的黑子，冲断深切右角的白棋，展开短兵相接的厮杀。“我想我现在终究能够要了。至于要甚么，如何要，我会渐渐想，渐渐学，一边做巫族的事，一边做本身的事。至于那是不是剑道，是不是明白无误的道心，真的不首要。”
“这便是世子要的一时之地。现在给你了，又能如何？”王子乔指节敲了敲黑方右角，淡淡一笑，“但愿世子能够早一些想明白。”他翩然起家，告别而去。
他的声音听起来柔缓舒和，却似深切心神，种下难以消逝的烙印。支狩真眼神恍忽了一下，旋即识海中星光剑丝迸射，规复了多少腐败。贰心神一凛，上身后仰，下认识地与对方拉开间隔。
王子乔投下一枚白子，反夹黑棋：“在大晋千百个大大小小的道门中，每一名掌门、长老的权力升迁，背后都有玉真会的影子。世子信不信？经过此事，你毕生有望进入太上神霄宗的高层。一个不识大抵的道人，哪怕再有天禀，也只能沦为一枚冲锋陷阵的棋子，然后在某个合适的时候，被道门舍弃，调换更大的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