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边目光对峙,气势交击,谁也未曾先行脱手。支狩真以八翅金蝉悄悄感知,二人均至炼气还神顶峰,现在以精力力互锁,一旦对方暴露马脚,必施雷霆猛击。
“快瞧啊,那玩意儿没充血,脸上的麻子倒充血喽!”“妙也妙也!鄙谚说聚沙成塔,这几百粒麻子叠起来够长,也能抵那玩意儿了。”“那不成了绣花针?”人群里污言秽语不竭,倒也并非相帮红怜雪,而是决计煽风燃烧,激起两边恶斗。
支狩真听到此处,悄悄退出人群,拐了个弯,转到怡红院后门的外墙边上,发挥壁虎游墙,无声翻过,在怡红院的伙房里找到了胖虎。
王大麻子厉声道:“胖虎这厮伙同外人,杀了老子的兄弟,坏了宰羊集的端方!”
“王大麻子!”一声娇叱遥遥传来,红怜雪粉面含威,柳眉倒竖,风风火火地赶出来,美目摆布一瞪,纤纤玉指直指为首马匪,“你个杀千刀的肮脏泼才,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来老娘的地盘撒泼?今个儿不把话交代了,老娘跟你没完!”
“王大麻子,你的胆量越活越小了。这里是宰羊集,哪怕天王老子来了,也得乖乖守端方!”一个削瘦的血衣人呈现在街头,眉眼狭长,肤色惨白,双手笼在袖中,不疾不缓地走过来。
“哎哟,好一个红口白牙的臭嘴!”红怜雪嘲笑一声,“王大麻子,你胡扯了这一通大话,不就是想要欺诈老娘嘛?老娘晓得你比来在金钩赌坊输了大笔银子,手头紧。怎不把你藏着掖着的那颗道门灵药卖了,定然还得起!”
“讲端方如果有效,还要拳头干甚么?”柳凌风懒洋洋隧道,冲崔之涣勾了勾手指,“来吧,让我看看崔兄的大血魔手比十年前长进多少?”
他约莫二十7、八岁的模样,边幅非常漂亮,一头长长的乌发沾着泥屑,用蔓草随便扎了个马尾,下巴暴露淡青色的胡渣。腰带上松松垮垮地插了一柄无鞘铁剑,锈渍班驳,仿佛一拗就会断折。
是鹰愁沟的马匪!
支狩真的目光掠过马匪们的秃顶辫发,心头微凛,悄悄绕开正门,靠近另一侧乱哄哄的围观人群。
王大麻子呆了一下,瞥见人群里一双双隐晦贪婪的目光投过来,恍然大悟,气急废弛地叫道:“老子有个屁的灵药!红怜雪,你他娘的血口喷人,倒打一耙!”
“当然是逛窑子,喝花酒了。”柳公子乜斜了王大麻子一眼,足下不断。他的眼睛又黑又亮,神情却懒惰得很。支狩真仿佛瞥见一头在太阳底下漫步的猛虎,慢吞吞迈向怡红院。
马匪们惶惑望向王大麻子,后者僵在顿时,额头青筋跳动,握住刀柄的掌心排泄黏黏的湿汗。姓柳的是怡红院常客,想需求为红怜雪出头。此人剑术精奇,据传出自道门,本身如果硬抗,多数讨不了好。可如果在众目睽睽之下畏缩了,他一世凶名完整玩完,部下再不会服他,连鹰愁沟的地盘也保不住。
“哪个在放屁呢,还放得那么响?”一个懒洋洋的声音猝然响起,支狩真循名誉去,怡红院斜劈面的屋顶上,一个青衣男人打着哈欠坐起家,捻了一下眼屎,顺手弹出。
崔之涣嘴角浮出一丝嘲笑,即将走近柳凌风时,脚步调然停顿。身上的血衣“呼”地鼓起,高低翻滚,似化作一条波浪奔涌的滚滚血河,哗哗作响,披收回浓烈刺鼻的血腥气。
“血河教!”人群闻名色变,如避蛇蝎般慌乱散开,闪出一条空路。连王大麻子也吓得一颤抖,崔之涣竟然是血河教的魔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