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九言呆了呆:“我哪有偷看?”
“紫极垂照八荒!”
灵犀斋的女子目如湛湛秋水,从原景伯、白苏格、冲虚子三人脸上扫过。接下来,本应轮到道门施符,归纳天降雨露,广泽众生。但原景伯几个摄于高倾月的威仪,面色游移地攥着符箓,忐忑不决,而冲虚子早就吓得魂不附体。
孔九言讷讷地张了张嘴:“说的好有事理。”
一层无形的门路呈现在伊墨脚下,他踏空而行,脚步落向那边,门路也随之延长。世人远了望去,太子飘然若仙,腾空虚步,不由得大肆击节喝采。
一干豪门吏员自恃身份,站在原地不动,却又瞧得眼热,悄悄心痒不已。门阀中人自顾自谈笑风生,不屑一顾,女子们纷繁撑起香伞,这等甘霖不过是她们常日里的洗脚水罢了。
“当然不是。”
女子袍袖抖出,一张甘霖符箓冲天扬起,在半空结成一朵庞大的五色祥云,披收回氤氲暗香。她探手一招,冲虚子怀里的甘霖符箓也顺势飞出,飘向高空。
“那不就行了?”折扇哼道,“还不从速带我去秦淮河边看美人,哦不,是找你的十三弟。你算甚么兄长啊,只晓得在城门口偷看大胸妇人!”
孔九言摇点头:“此次我可不瞧了,免得被你说道。”
“当然不是。”孔九言正色道。
跟着一句句响若龙吟虎啸的青词,四大门阀的族长原太丘、谢青峰、王览、潘毕锦冠簪花,排众而出。四人代表大晋世家门阀,先是向天祈拜,再对太子施礼,随后各自取出白玉宝瓶、紫金宝钵、琉璃宝盏、玛瑙宝壶,高高举起,托在手心。
“殿下但行无妨。”高倾月温润的语声在伊墨心中响起,贰心神必然,抬足跨向河面。
淅淅沥沥的甘霖漫天而降,人群发作出雷鸣般的喝彩声。布衣百姓冲动到手舞足蹈,抬头张嘴,大口吞咽甘霖。
“锵——”灵犀斋女子背后的双剑主转动出半寸,收回直透民气的寒鸣。
崇玄署诸人面面相觑,都晓得高倾月动了手脚,却谁也不敢吱声。几个心高气傲的世家弟子正要开口质疑,被高倾月的眼神淡淡一扫,如堕冰窖,盗汗湿透重衫,牙齿不自禁地“咯咯”颤抖。
“怪了!十三弟明显和我说好的,在城门口等我的嘛。”建康城东门口,孔九言手摇紫竹折扇,傲视四方。
高倾月如有所思地看了女子一眼。先前他强行差遣雷龙、白虎、玄龟、朱雀为太子助势,籍此暗施手腕,以精力力奇妙影响了原景伯四人,在他们内心埋下害怕的种子。这名灵犀斋的女子倒是不凡,不但从中摆脱出来,还操纵剑鸣警省了其他三人。
潘毕面色一沉,原太丘也微微皱眉,王览似笑非笑。谢青峰负手而立,冷静凝睇着秦淮河水,潋滟波光中,模糊倒映着原婉的如花容颜,好像他们初见时的模样。
五颜六色的种籽从中飞出,拖曳着一道道流光,接连不竭地投入秦淮河中。未过量久,一朵朵金光灿灿的巨型莲花浮出水面,亭亭随波摇摆。荷叶洁白如玉,莲瓣大如桌面,其上摆满各式山珍海味、美酒美酒……
“皇室代天行事,倾月只是适应天意罢了。”高倾月搀扶太子,欠身一笑,“殿下身怀大志壮志,臣子自当尽力帮手。”
“说的好有事理。”孔九言点点头,又楞了一下,“甚么叫比我还好色?这话听起来有点不对。”
“不是你干吗不瞧?清楚就是心虚!我奉告你,男人要坦开阔荡,光亮磊落啊!别像个好色之徒一样,丢我的脸。好了,你如何还罗哩罗嗦的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