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狩真忍不住热血下涌,皮肤发烫,生出一股子炎热。
谢玄不由面色一滞,王徽清咳一声,道:“阿献,你怎能随便揭人弊端?岂不是让谢玄兄弟当众下不来台?真是不刻薄!”伸手把王献的折扇翻了个面。
谢玄抚掌大笑:“小安子,你在我们这些熟行面前是混不畴昔的!如何样,小雏鸟本日要不要开个荤?”
刘伶嘿嘿一笑:“别看世人都传你大哥放浪形骸,实在他骨子里呆板得很,向来不风俗这等场合。”
支狩真面色若常,启唇缓缓饮下,内心头却像“砰砰”打鼓普通,严峻不宁。特别是小环那一团巨大贴紧了本身右膀,悄悄挤压着,丰腴的大腿也顺势压在他腿上,缕缕温香袭人。
谢玄笑道:“周处这小子也不肯来,说是本身没用,不能在漳水河帮上你,以是没脸过来喝酒,现在应当在家中练功苦修呢!”
孔九言结结巴巴隧道:“老祖宗还说了:‘少之时,血气不决,戒之在色。’”仓猝侧身,遁藏孔君子推过来的美妓。
“多谢小环女人。”支狩真伸手去接酒盏。
“原公子,尽管让小环服侍你便是了。”小环娇滴滴隧道,一只手捏住支狩真来接酒盏的手,指尖挑逗地在他掌心搔了搔,另一只手将酒盏送至支狩真唇边,微微倾斜,“公子请用。”
“醉侯大爷,我们画舫最好的女人都来齐了,比来也未曾物色到甚么像样的新人,也没甚么新谱的曲子。”小厮苦着脸道。刘伶自号“醉侯”,外人便以此尊称他。
世人也避席举杯,石涛正色道:“七弟,你我既是兄弟,你的事就是我们的事,何必见外?”
“谢大嘴,你小子别吹牛!”阮籍也斜着眼,手从歌妓的裙底里取出来,捻了捻湿漉漉的指尖,怪叫道,“有本领当场弄一回,让大伙儿瞧瞧你的本钱行不可!”
凋栏画栋,花影婆娑,窈窕才子携阵阵香风而来,操琴吹箫,弄歌起舞。
“非礼勿视,非礼勿言,非礼勿听,非礼勿动……”他嘴唇翕动,几次默念,想闭上眼不去看,却又忍不住多瞧了一会儿。
世人顿时鼓噪起来,就连王凉米也拍掌起哄。一干人如此放荡不羁,直把孔九言看呆了。他一向正襟端坐,脸颊涨得通红,连歌妓的手都不敢碰一下。
“原公子,奴家一向对你非常敬慕呢。没想到,本日有缘与公子靠近,小环内心比甚么都欢乐。来,让小环再敬原公子一杯。”小环端倪含情,举起酒盏,先本身饮了满满一口,噙在嘴里,往支狩真唇上凑去。
“原公子,奴家敬你一杯。”陪侍支狩真的女子叫小环,皮肤白嫩,眼睛很大,似噙着两汪活动的泉水。这里的美妓除了长相、身材皆为上上之选,还晓得琴、棋、书、画、歌、舞,就连谈玄论道也能与客人扯上几句。
支狩真神采一僵,惹得小环掩嘴吃吃地笑,娇躯贴得更密合了。
宴请的画舫名曰“清峪洛水”,是秦淮河极其红火的烟花之所,背后的背景传闻是某位王爷。若非一等一的门阀世家,底子订不到这里的位置,更遑论包下整艘画舫。
在席的皆是秦淮河百里挑一的美女,但比起她,不免沦为一具具生硬的木偶。
不待小环再缠上来,支狩真从速站起离席,举杯对世人道:“诸位为了我的私事,在漳水河上出世入死,拼尽尽力,原放心中感激万分,敬哥哥们一杯。”
四下里一片沉寂。
一名绝色才子白裙飘飘,指按竹箫,轻巧若烟的舞步仿佛乘月飞临。
“啪――”的一声,坐在劈面的王献翻开碧蚕绸折扇,对着谢玄决计摇了摇,扇面上写着行云流水的四个字――“口不该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