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去看看!”支狩真瞥了岩石底部一眼,抽出长剑。刚才他似听到地下传出一声如有若无的尖叫,只是刚好被白挺的叫声盖过,一时难以肯定。他长剑一展,剑光如同一道吼怒的白虹,裹着他和猴精疾掠而去。
“啪嗒”一声,符笔重新落在几案上。蝈爷目瞪口呆地看着廖冲弃之不顾,掉头而去。
廖冲站在书案前,双手微微抖索,紧紧盯着近在天涯的符笔、墨砂、符纸。一阵冷风从窗外吹出去,扬起廖冲的鬓发,一颗汗珠从额头滚下,刚好滴在暗黄色的符纸上,水晕渐渐化开。
“臭小子如何婆婆妈妈,一点也不利落?归恰是别人不要的东西,想拿就拿,不拿就走,磨矶个甚么?”蝈爷不耐烦地嚷道。
白挺不由一愣:“我没叫过呀,原兄是不是听错了?”
鬼脸飞舞着,转向支狩真拜别的方向,透出怨毒的目光。
“白兄?白挺兄?”支狩真收住剑光,望着火线鹄立不动的背影,摸索着叫了一声。
白挺惊得一颤抖,盯着支狩真瞧了半晌,“噗嗤”一声笑起来:“原安兄,你觉得我们毫无防备,就大大咧咧跑来这里,察探秘境谩骂的本相?”他轻解衣衫,暴露胸口古色斑斓的护心铜镜,柔声道,“这是极品法器照邪洗心镜,护持心神,专破邪物秽灵。你瞧瞧,另有这条麒麟玉带,”他又提起衫摆,暴露束在腰间的一条黄色玉带,“内蕴一道麒麟真火,至阳至烈,邪祟难近。不管是王氏兄妹还是玄哥儿他们,都跟我一样,随身带着各种破邪法器呢。”
“出了甚么事?白兄没受伤吧?”支狩真瞧了瞧白挺,身上没有伤口,精力上也看不出甚么异状。
“抱愧,白兄,看来是我杞人忧天了。”支狩真瞧了瞧白挺,略一思考,收起丝竹剑。此人固然有点非常,但找不出中邪之处,不好措置。不如先虚与委蛇一番,等他暴露马脚再说。
“我廖冲从小清明净白,堂堂正正,岂能因为一时的贪念,行此轻易?我是老鸦村出来的,不能给乡亲们丢脸!”廖冲重重地吐了一口气,迎着长廊透明的灯火,大步行去。
“大抵是我被风吹草动搞得太严峻,以是听错了。”支狩真不动声色地说道。
前次,他以金柑柳枝是谢玄、原安用丢的渣滓,作为本身伸手的来由。这一次,他又以符笔对顾恺之而言狗屁不如,当作拿走的借口。那么下一次呢?再下一次呢?
“没事啊,我如何会受伤呢?原安兄为甚么这么问人家?”白挺眨了眨眼,瞳孔中闪过一丝迷惑。
萌萌哒目光一闪,问道:“伱刚才不是说吓死你了吗?”
黑暗中,颀长高雅的犀角笔杆闪着美好的光芒,充满天然纹理的犀角完整玉化,触手细致温润,如同婴儿肌肤。廖冲这一辈子,向来没摸到过这么好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