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惑圭冷哼一声,收起扑空的金昙花枝。刚才一点如有若无的魔念似在窥测她,现在又诡秘地消逝了。她目光四下里一转,拐进火线的货铺。“此次去地脉之涡必然不会承平,得买点东西筹办一下。”
支狩真打量着这些形似眼睛的东西,据传它们是地脉中的一种奇特生灵,只是从不与魔人打仗。
千惑圭神采再变,身形忽左忽右闲逛,带起连续串目炫狼籍的残影,甩开追击而来的魔念。紧接着,她蓦地加快,往远处奔掠而去。
“阿谁红脸魔人有古怪?”支狩真用心问道。
不等他目光投及,千惑圭旋即脚步一错,向旁横移半丈,闪到甬廊另一边。
支狩真放眼望去,并未见到人影。他还没有凝入迷识,只能以精力力大抵感到,难以洞察纤细。
“这一次来的船实在是太多了。”千惑圭眨了眨清纯的美目,“让我猜一猜,他们会不会是收到动静,特地来找你的呢?”
“沉着点嘛,真罗睺!”千惑圭好整以暇地取出苦蕨衣,在他面前晃了晃,“有我帮你的话,也答应以逃掉呢?这里但是魔念混乱动乱的地脉之涡啊。”
“常会有魔人坐船来地脉之涡寻宝。”千惑圭转过脸来,笑嘻嘻地瞧着支狩真,“可最多也就是两三艘船罢了。”
支狩至心头一沉,预感不妙。
“你可真是早有筹办啊。”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千惑圭,顷刻间,心头霍然明朗。
红脸魔人的视野刚好被甬壁反对,潘载义心念微动,一缕魔念倏而探出,绕过甬廊,不舍不休地锁向千惑圭挪动的娇躯。
“这里就是地脉之涡,也是全部魔狱界地脉独一有光的处所。”千惑圭站在舷窗前,闪动不定的光映在她娇俏的小脸上,反衬出可贵一见的沉寂神采。
千惑圭禁不住呼吸一顿,脚下放慢,眼角的余光紧紧跟随魔尸,透出一丝惊奇之色。
魔女将儡蟾递过来,笑靥鲜艳如花,却透着一丝不容回绝的冷锐。
支狩真随口道:“或许他有甚么天赋神通,能够临时收敛本身的气味。”
是千惑圭阿谁魔女。潘载义游移了一下,收回精力力。千惑圭似是对他附身的魔尸有所洞察,莫非魔人的死与她有关?
支狩真发觉出她的不当,顺着千惑圭的目光望去,一个身材肥大、面色枣红的魔人正从她左火线颠末,去往船面的方向。
“人家要你伸开嘴,不准抵挡!”千惑圭撅起娇唇,噗嗤一笑,向支狩真伸脱手,暴露一只指甲盖大小的魔物。魔物形似蛤蟆,长有六肢六蹼,充满斑纹的白肚皮鼓胀如圆球。它一动不动地趴在千惑圭掌心,鲜红的水泡眼紧闭,仿佛长眠不醒。
“是个女土豪啊,要不你求包养吧!”识海里的萌萌哒啧啧叫道。支狩真捏了捏自家干瘪的皮袋,眼睁睁看着千惑圭如同风卷残云,将店铺内诸多奇特之物一扫而空。
“轰!”螣衍巨鳅猛地一震,仿佛穿透了一层肉眼难辨的气膜。舷窗外的光芒突然大盛,一个庞大无匹的旋涡悬浮在支狩真面前,不疾不缓地翻转旋动,无数点麋集的光焰从中喷溅而出,如同灿烂生灭的星雨。
“走!”千惑圭最后拿下一件苦蕨衣,举头走出店铺。直到两人分开,计都才从隔壁的酒坊悄悄步出,一起遥遥追蹑,瞳孔深处邪异的光芒一闪而逝。
从魔躯的影象里,支狩真得知这类罕见的魔物名叫儡蟾,专被用来节制民气,制止叛变。
千惑圭不屑地瞪了他一眼:“气味泯没和收敛能一样吗?这个家伙必定不对劲!一个戋戋黄级魔人,我不过偷偷瞄了他几眼,就差点被他魔念锁住,他的精力力起码是地级!幸亏我见机早,躲得快……谁?滚出来!”忽而,她眼神一厉,扫过周遭,金昙花枝纷繁钻出掌心,蛇虫普通来回窜动抽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