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千惑圭。”
萌萌哒将黑脸魔人的供词一一清算清楚，支狩真怔怔地看着她：“你在你来的那方六合做哪一行？专审犯人么？”
“嘻嘻，这个说来话长，你不会懂的啦。”萌萌哒用力揉了揉脸，仿佛要把甚么一下子全数揉碎。她移开话题，道，“我们和这几个魔人莫名其妙地干了一场，最后反而便宜了千惑圭。不过嘛……”
“你猜？”萌萌哒轻声笑起来，笑了一阵子，她低头望着角落入迷，长而精密的睫毛仿佛有雾气升起，覆盖了笑声。
室内四周密闭，也不晓得风是从那里吹过来的，瘆得人莫名发慌。阴风绕着四周无声活动，又飘向上方的天花板。
生灵始终盯着支狩真，并未有所行动，人脸一点点扭动，竟变得越来越像支狩真的脸。
“这几个魔人是一伙的，找她是为了赏金。据他们获得的绝密动静，千惑圭就在这条黑船上。”
两边目光相对，支狩真后撤一步，与对方拉开间隔。
支狩真迟疑了一会儿，低声道：“实在，六合和六合也没甚么不一样。就像人间道和地梦道，一样是生老病死、弱肉强食。”
黑脸魔人的尸身已然溶解，地上留下一块晶石船票和一个灰色小皮郛。萌萌哒抓起皮郛，摇了摇，内里传出魔源“哗哗”的转动声。
支狩真猝然昂首，不知何时，头顶上方趴着一个奇特的生灵。它身躯倒伏，长蛇般的后背紧紧贴住天花板，暴暴露来的花斑肚皮上嵌着一张人脸，诡异地盯着支狩真，一声不吭。
青玄色的地脉似一张铺天盖地的巨掌，猛地裹住船体，堵塞般的暗潮穿过舷窗裂缝，澎湃渗入出去，如同浑浊不堪的泥浆。
眼看爪尖就要触及对方，它忽而消逝了，仿佛从未呈现过。那一阵阴风也随之消逝无踪，灰尘从天花板上簌簌洒落下来。
“千——惑——圭——”她拉长语声，一字一顿隧道，“圭但是两个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