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灰尘以惊人的速率分散，转眼覆盖了他的手掌，又漫过他的魔躯，向舱室四周延长，仿佛虫豸正在猖獗滋长。
“它如何出去的？”萌萌哒失声道。
花脸魔人下认识地瞧了本身一眼，目光所及处，一块腐败的皮肤诡异地呈现在他手臂上，缓缓向内凸起，构成黑红色的肉洞，像一张爬动的小嘴，闪着黏液光芒的肉芽钻了出来。
“你还真不会安抚人！”萌萌哒转过首来，眨眨眼，“明显有很大的不一样啊。地梦道对你而言，不过是一个打劫资本和功法的猎场，这里的生灵只是一个个无足轻重的安乃匹西。他们好也罢，坏也罢，生也好，死也好，你都不会在乎。可儿间道就分歧了，支氏的任务，你的师长清风，死去的老麻，哥舒夜、胖虎、谢咏絮或是更多的朋友……即便是被你亲手毁掉的百灵山，也是独一无二，没法代替的。”
支狩真迟疑了一会儿，低声道：“实在，六合和六合也没甚么不一样。就像人间道和地梦道，一样是生老病死、弱肉强食。”
萌萌哒将黑脸魔人的供词一一清算清楚，支狩真怔怔地看着她：“你在你来的那方六合做哪一行？专审犯人么？”
“千惑圭是一名玄魔级的刺客，曾经多次暗害各洲军阀。传闻她有点背景，很能够来自中波洲的朝阳军。”
支狩真猝然昂首，不知何时，头顶上方趴着一个奇特的生灵。它身躯倒伏，长蛇般的后背紧紧贴住天花板，暴暴露来的花斑肚皮上嵌着一张人脸，诡异地盯着支狩真，一声不吭。
黑脸魔人的尸身已然溶解，地上留下一块晶石船票和一个灰色小皮郛。萌萌哒抓起皮郛，摇了摇，内里传出魔源“哗哗”的转动声。
“遇土缠住不放……”支狩至心中一动，邪祟娃娃的言下之意是只要抱紧千惑圭这条大腿，才气有活路么？中波洲的朝阳军并非军阀，而是受压迫的一些魔人自发构成的抵挡权势，相称于造反的布衣。他们对抗军阀暴政，几次掀起动乱，发誓窜改魔狱界，被各洲军阀视为眼中钉、肉中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