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世子,我来助你!”王凉米拔出腰系玉箫,就要催动箫音。
钩饴蜂纷繁绕过白坚,追击支狩真,支狩真却只绕着白坚几次游走,剑光将其一同裹入。白坚虽想脱身,但脚步一动,就被刺眼的剑光逼归去,硬生生困在原地。
二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击,仿如迸溅出凌厉的电光。支狩真忽而一笑:“大嘴,我先去便利一下,烦你稍等半晌。等会儿我有一门独家遁术,还要请大嘴你指教。”
“玩玩罢了。”谢玄随口应道,瞧着王凉米俏脸生晕,又娇又怒的模样,心下大感对劲。
“小凉米,现在可不是吹箫的时候。”谢玄眨眨眼,手掌悄悄统统,五指目炫狼籍跳动,掐出术诀。
“小安,还是为兄来助你好了。”谢玄缓缓放下茶盏,脱去大氅,走向支狩真。
周处望着逼近的摧人寒芒,忽而悲叹一声,低头谛视着悬腰的长剑,喃喃自语:“周处啊周处,你自夸剑术英勇,本来不过是一个坐井观天的纨绔子。”他一把抽出长剑,“啪”地拗断,也不顾环抱周遭的剑光,昂头向外走去。
上一次他顿悟朝彻,还是在燕击浪的压迫下,很有些莫名其妙。过后每次练剑,他总感觉差之毫厘,难以通彻此中奇妙。而此际心静如水,不染一丝尘垢,在铺天盖地的蜂群面前,剑术自但是然地再入朝彻。
剑光如电如露,森冷侵肤,白坚像是随时会被刺中,不由又气又惧,心慌意乱,刚欲提起丹田浊气,剑光便从小腹前迅即掠过,剑气荡漾之下,他半身痛麻,连脱手反击的机遇也没有。
缺口一现而没,被黑压压的蜂群瞬息填满。支狩真一抖手腕,剑势如潮,一波高过一波。三杀种机剑炁是他压箱底的秘技,不能当众发挥,但本可借助斩出缺口之机,顺势逃离。可如此一来,他定会被谢玄等人编排得浑浊不堪,沦为整座建康城的笑柄。
谢玄楞了一下,浑身气势一滞。支狩真挟着剑光直冲出去,密密麻麻的钩饴蜂也随后追出。
结账?谢玄望着一片狼籍的酒桌,蓦地一震,遁术?
钩饴蜂群前仆后继,狂躁扑来。其他人退到墙边,嬉笑旁观,任由支狩真被黑压压的蜂群淹没。
只要完整震慑住这些人,才气活着家圈子里站住脚。支狩真向来沉着,想明此点,心态愈发沉着,出剑越来越空灵矫夭,挥洒自如,不知不觉沉入了朝彻之境。
“这简朴。”支狩真微微一笑,脚步一滑,切近陆凌云。
再过半晌,世人只听白坚大呼一声,直挺挺地仰倒在地,竟然当场晕厥。
他觉悟过来,忍不住一脚踢翻酒桌,破口痛骂:“尿遁?原小安,你这杀千刀的混蛋!”
未几时,地上堆积了一层厚厚的蜂尸。钩饴蜂群仍在源源不断地扑上,前仆后继,势若猖獗,翅膀麋集震惊的嗡嗡声响如闷雷。更多的蜂群从窗外涌入,像沸腾的怒浪遮天蔽地,囊括而来。
“你竟然自创术法?你才炼气还神啊!”王敦骇然叫起来,连白坚诸人也是目瞪口呆。只要对道术了解深透的炼虚合道妙手,才会偶尔灵光一现,创出新种术法。
剑无处不在!谢玄微微一震,茶盏溅出几滴虎魄色的茶水,泼在手背上。世人看得目炫神迷,失声无语。王凉米更是双眼放光,俏脸镇静得通红。
“诸位仁兄光看热烈,怎地也不来帮我一把?”支狩真俄然长笑,身形主动扑出,脚步一转,绕向白坚。
支狩真剑光一展,又向其他人贴过来。
支狩真微微一愕,断剑一旋,绕向陆凌云,口中笑道:“陆兄怎地要躲开?还不来助我一臂之力?”
“呛——”的一声,短剑清越激响,支狩真剑势一变,剑脊以惊人的高速不住颤抖,振荡出一波波锋锐的气浪。钩饴蜂被纷繁卷起,如同滚雪团普通向外抛滚,撞在蜂群中,纷繁炸开,迸溅的剑气将蜂群射出无数个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