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极其暴虐的祝由攻杀禁咒,号称“不死不休”。跗骨便是腐骨,中咒者满身腐臭,痛苦不堪,肉身成为一枚孵化蛆虫的母卵。一旦中了跗骨之蛆咒,只能以处子的第一次天癸融会黑狗血、泡椒汁,才气临时减缓。但此咒毕生没法根治,除非施咒之人灭亡。
“呼!”一头跨骑的烛角魔豺被地魔扔出来,如同一枚迅猛的投城石,挟着尖啸翻滚的魔气,笔挺砸向稻草人。
稻草人停止了喊叫,歪着脑袋,怔怔地聆听疾如奔雷,密如山雨的铿锵鼓点。
稻草人也不禁止,任由玄魔一起疾走。地魔的瞳孔突然一缩,他瞧见玄魔的肚皮缓慢鼓胀,绽放一条条精密的裂纹,黄红色的脓液排泄来,内里爬动着一只只长满钩足的藐小蛆虫。
而玄魔的肚子更加高鼓,一层皮薄得油光发亮,模糊透出皮下无数爬动的虫影,仿佛伸指一戳,肚皮就会破开,喷溅出大股的脓水蛆虫。
“草人对你说了甚么?你是不是能听懂?说!”地魔心中生出一丝疑窦,魔气颈圈往内收紧。
地魔禁不住心头一紧,稻草人猛地喊了一声,跨出半步,左臂斜斜指向支狩真。
更何况,草人身上的白骨他志在必得。一旦融会此骨,说不定他立即修为大涨,退化成无上天魔。到时候对于戋戋一个草人,底子不在话下。
再过一息,支狩真识海里的萌萌哒低吟一声,悠悠复苏。猴精毛茸茸的肚子一样隆起如球,心烦欲吐酸水,明显遭到了连累咒的影响。
“咚!咚!咚!”支狩真势若癫狂,一个劲地击打荒田。拳、脚一次次击中空中,像一记记时长时慢、时刚时柔的鼓声。
“咚咚――咚――”鼓点两快一慢,声声沉重,这是“伤害”。
与此同时,地魔一个蓦地加快,绕至稻草人火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去。
“咚!”一声鼓点短促清脆,这是“你”。
支狩真微微一愕,他以招魂祭曲摸索草俑,没想到对方的反应如此狠恶,莫非是巫者残存的执念?
“招魂――招魂――招魂――”
地魔不由大惊失容,他明显站在荒田外,从未靠近草人,怎会被草人的神通暗害?
这并非甚么暴虐的攻杀咒法,而是求子的祝由咒,施术工具普通都是结婚的妇人。
稻草人对着支狩真,颤抖着举起双臂,一遍又一遍嘶喊,像前仆后继的波浪,荒田上的枯草吼怒如潮。
再过二息,地魔浑身一震,肚皮也跟着高高鼓起。他的一缕魔念、魔气都附在支狩真身上,双刚恰好气味相连,恰在连累咒的施咒范围以内。
支狩真极力点头,眉宇间闪过一丝痛苦之色,他必须摆脱魔气颈圈,设法撤除地魔。可这个地魔狡猾谨慎,一心埋伏在远处,遥控本身,可进可退。想要杀他,得先将他引入荒田。
跗骨之蛆咒!
“咚!咚!!咚!!!”三声鼓点,一声疾过一声,一声重过一声,这是“打击”。
稻草人猝然掉过甚,远了望向荒田外的地魔,黑洞穴的眼窝似闪过诡异的光。
地魔瞧得头皮发麻,突然厉啸一声,断绝回避之念,整小我腾空跃起,如同一头捕猎的鹰隼展翅反击,悍然扑向荒田,主动迎战稻草人。
这是巫族祭奠的鼓乐,也是巫族最原始的说话。在茹毛饮血的上古年代,巫人以敲打声的强弱、节拍相互相同,表达相互的志愿。
此时,打盹咒的时效已过,卧倒的玄魔身躯一颤,展开惺忪的眼皮。他回过神,瞧也不瞧稻草人,浑身涌出层层迷雾,将本身裹住,飞也似地向外掠逃。
黄魔多数是疯了!地魔盯着支狩真瞧了好久,心中非常不解,这个疯子一个劲地刺激草人,怎地草人也不脱手干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