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日苏舜钦等人就要在开封府接管审判,但真正的审判倒是在这朝堂之上,如果晏殊等人顶不住贾昌朝一派的压力,开封府那边的审判成果可想而知。
“陛下,臣想叨教刘御使,尔等弹劾苏舜钦、王益柔等官员各种罪行,可有真凭实据?若无真凭实据,尔等就是用心叵测,谗谄忠良!”
一听王拱辰说完,殿中顿时轰的一声,如海底火山喷发,王益柔这首《傲歌》是够傲的了,孔圣先师都趋为奴了,了不起,题目是站在殿中的文官,谁不是以贤人弟子自居,你王益柔连孔贤人都趋为奴了,那我们这些贤人弟子的报酬可想而知,估计还不敷分量帮你王益柔舔屁股吧?
就在殿中众臣豪情彭湃之时,御座上的赵祯却出人料想的沉声说道:“关于苏舜钦等人一案,朕已下旨开封府尹严加检查,是非曲直待开封府审过以后天然了然,本日朝会不必就此事多作争辩,众卿还是议议王伦反叛一事吧,据梭巡处所的夏宁侯奏报,王伦不过数十人众,京东东路官员却畏缩州城,避而不战,任由王伦一跳梁小丑虏掠处所,现在更是攻陷海州,说说!众卿不是个个口若悬河吗?都说说!朝廷养着这些酒囊饭袋有何用?我大宋江山,竟任由几个乱兵横行无忌,陷城破池,朕何故向列祖列宗交代,尔等!有何上面立于这朝堂之上?”
谁知刚回到半路,韩琦就听到了苏舜钦等人开罪的事情,因而一起急奔回京。韩琦脾气朴直,他可不管你甚么‘儒林背叛’,更不会象晏殊和杜衍一样,在这当口挑选沉默,王拱辰一派明着是冲新政而来,若不能挡住王拱辰他们的首波守势,接踵而来的还不知有少背工,牵涉进多少人。他和许清一军一农,好不轻易做出些成绩来,岂能就此畏缩,虽千万人,吾往矣!
公然,值殿寺人刚唱诺结束,御使刘元瑜第一个使站了出来,他手执笏板,目不斜视,一副道貌岸然的大声奏道:“陛下,御使台十三位御使,共同弹劾进奏院提举苏舜钦、集贤院校理王益柔等人于迎神赛会当日,监守自盗、大肆浪费宴钦、席间并口出大言、屈辱君上,谤讪周孔,复招来军中女妓***官衙等大罪,此等不遵教养,目无国法,无君无父之徒,万民共愤,臣等恳请陛降落旨严惩不贷,以正朝纲,以安天下读书人之心!”
欧阳修和余靖等一得知审判成果,那里还坐得住,纷繁上奏章对开封府的审判表示抗议,以为讯断太重,有伤陛下仁名,必须采纳开封府的第一次讯断,重新‘开庭审理’。而晏殊和杜衍的反应,则如王拱辰预感,他们沉默了。
欧阳修等人坐不住了,苏舜钦他们都是改革派成员,这较着是贾昌朝一派有针对性的发难,岂能坐视不睬?
就算不能充入西北军,充入上四军也差未几一样,归正赵祯对此后轮流派遣上四军到西北作战,已经根基同意了。
不出王拱辰所料,当日上午,经开封府开堂问案,在强有力的‘人证物证’面前,王益柔这个‘儒林背叛’以一首《傲歌》才惊四座,拔得头筹――被判斩刑。苏舜钦等人勉强了点,他们没能做出王大才子那样的《傲歌》来,只是身俱些杂艺,比方监安自盗、与妓杂坐等等,以是只能全数同列第二名――夺职官职,永不任命。
王拱辰嘲笑吟吟地看着这个‘双料连襟’,不慌不忙地答道:“王益柔当日所作《傲歌》,有诗句云,醉卧北极遣帝扶,周公孔子趋为奴。欧阳学士学富五车,大抵不至于连这诗都读不懂吧?至于苏舜钦监守自盗,招来军中女妓与席中世人***官衙,这自有进奏院的两个吏员,和太子中舍李定作证,现在证据俱全,苏舜钦、王益柔等人罪无可恕,欧阳学士固然夙来与苏舜钦等人交好,气味相投,但也不至于在此时还为苏、王等人强言辩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