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昇想上来施礼,被许清摆手止住道:“毕老伯,作坊里的事我过后再来找你说。”
“我晓得是我本身瞎想,子澄如同天上的星宿,我只能昂首瞻仰,水儿女人说她是那只白狐,我细心考虑过,实在我才是。”
许清惊诧盯着她,转而又豁然,以梁玉的夺目,前后的事情串连起来,不难猜到其中的本相。
那开店的大娘忙笑答道:“客长瞧您这话说的,我老婆子岂是担忧客长没钱,光看您骑着这马就晓得是朱紫,还会少了老婆子这几文钱不成。”
出了西街,劈面而来的便是大小几十个北里,北里瓦中多有货药、卖卦、喝故衣、探搏、饮食、剃剪、纸画、令曲之类,人声沸腾,日夜不竭。
大门虚掩着,门前停着辆马车,许清刚排闼走出来,就听到一个熟谙的声音在叮咛着甚么,许清一怔以后,仓猝寻声跑了出来,就看到梁玉穿戴乌黑的衣裙,如洁白的雪莲花,婷婷立于院中,正与毕昇扳谈着作坊的事。
“我有退路吗?我有甚么退路?我不顾统统的守在你身边,你还让我往那里退?”梁玉说着说着眼泪禁不住落了下来。
看着许清身上儒衫有些泥污,梁玉忍不住想上来帮他打扫,身子刚动又停了下来,有些不天然地问道:“子澄这是去干吗,衣裳上沾了那么多泥?”
许清手帕已经让梁玉垫坐了,衣袖又不洁净,一时也没法找到东西给她擦泪,只得耐烦地说道:“玉儿,我晓得你不怕甚么,但是你另有父母,有弟弟,红菱她……唉!玉儿,我此次这么急着回京,何尝不是想与你父亲一会,只是没想到我们竟在路上擦肩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