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昔日新鲜而幸运的日子,阿枣眼底一片猩红,几近要落下血来,可她生生忍住了,只是在燕承的耳边悄悄叹道:“在你命令杀我兄长一家的时候,你我就已经是不死不休的仇敌了。”
柔嫩的嗓音,高兴的腔调,像是恋人间和顺缠绵的呢喃,却含着叫民气神俱颤的激烈杀气。
是谁发明她的目标时,不加以禁止反而暗中互助的?
大理寺的天牢里,阿枣悄悄地靠坐在墙角,双手环着本身的肩,木然地听着外头隆隆作响的雷雨声。
“主子……”浑身都很疼,认识也沉沉的叫人含混,可阿枣还是拼尽尽力艰巨地展开了眼。
外头,狱卒吃酒谈天的声音夹在隆隆雷声中,若明若公开飘了过来。
身后的亲信寺人见此,忙叫一干人等出去了,牢中只剩下了胶葛在一起的两人。
再过了一小会儿,牢门就翻开了。
“这但是你本身给我的机遇呀……”
那是太子妃秦氏的声音。
是她毫不手软的算计,是她毫不踌躇的叛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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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青俊美的帝王像是被她的目光灼了一下,他走到她面前蹲下,一把捏住她的下巴:“盛妩音,太子到底给了你甚么好处,叫你这般断念塌地地为他?七年!整整七年,你为了替他报仇,处心积虑,不择手腕,乃至不吝残害一向重用你信赖你的父皇母后……你知不晓得,这是谋逆!”
“恭喜皇上,心想事成。”她歪着头看着对方,没有任何施礼的意义,嘴角讽刺地弯起。
阿枣怔怔地看着她,脑中混乱不堪。她不是死在天牢了吗?如何还会晤到她呢?
“就算死……朕也要你陪葬!”不甘而仇恨的吼怒声,在隆隆雷声中被埋没。
凄厉的哭喊声,带着绝望与不甘,在她的耳边此起彼伏。
“主子说过,女子的身子是要留给本身敬爱之人的,不能随便叫人糟蹋了去……”阿枣面色惨白地捂着胸口,看着不远处微小的烛光,美眸流转,亮得逼人,“这一世,阿枣没有遇见本身的敬爱之人,下辈子……下辈子会碰到的吧……”
暗淡的烛光下,女子垂首而笑,虽面色惨白,狼狈不堪,却仍难掩惊人的仙颜。
“甚么亲封的一品女官,还不是一朝得宠就被打入了天牢?嗤嗤……”
那声音和顺娴雅,虽现在带着焦心与惊惧,可还是叫阿枣一下子流下泪来。
思及此,燕承大步上前,一把拎起阿枣,也不顾这里是脏乱阴寒的地牢,竟直接将阿枣按在茅草堆中,狠狠咬住了她白嫩的脖子,大手开端撕扯她的衣衿。
想到阿谁血流成河的夜晚,阿枣早已麻痹的胸口再次密密麻麻地出现狠恶的疼痛。可她没有表示出来,只是安静地看着燕承,最后低低地笑了出来。
阿枣微微昂首,入眼的是一身玄黄色的龙袍。
有人贴在她的耳边,殷切地唤着她的名。
恍忽中,有人从暗淡的烛光中朝她缓缓伸出了手。
“阿枣?阿枣!快醒醒……”
“阿枣!我就晓得你没事!”面前是一个浑身狼狈的女子,夙来文雅端庄的她现在发髻混乱,衣衫破裂,脸上身上皆是伤口,只一双眸子亮得逼人,仿佛暮色四起时的太阳,绝望中带着但愿。
自小在她的庇护下长大,会甜甜地叫她“枣枣”的小皇孙死了;
“老哥说的是阿谁盛妩音?哎你别说那小娘皮长得可真不错,身材也勾人……你说先皇之前那么宠她,是不是和她……嘿嘿嘿……不过她竟然胆敢暗害先皇……另有,听上头的人说,刚继位的这位也和她有一腿……”
“你是朕的人,就是死……也是朕的鬼!”
活着的,就她一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