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说:“一大早,你爹见天露晴了,就想着去看看你家北坡的麦子是不是该收了,成果畴昔一看,陶元宝已经带着人割开了。”
这些年男人大多出去挣钱了,扔下老婆孩子在家,到了麦收时节底子忙不过来,村里独一的一台收割机就成了抢手货。
柳叶梅返身朝着村委会走去,刚走了几步,就瞥见尤一手耷拉着脑袋面劈面朝着这边走了过来,便立足停下,候在那儿。
远远的,就瞥见收割机正慢吞吞行驶在自家麦田里,就像个暗红的大蜗牛在爬动。
还能做出更过分的事情来?
柳叶梅是实在受不了了,感觉如许的弄法就像是在玩火,越玩火越旺,皮肉滚烫,连骨头被烧得咯嘣嘣直响,几近都要把本身给烧焦了。
尤一手鼻腔里哼哧一声,说:“还不一个样呀,如果持续下,弄回家也是一个烂。”
柳叶梅瞪大眼睛,吃惊地望着娘,问:“真的假的呀?陶元宝咋会帮着我们家割麦子呢?再说了,就算是帮手,也该奉告我一声啊。”
柳叶梅蹙起眉,问:“收割机?啥收割机?”
“哦,那好……那好……只是村里就那么一台机器,怕是排不上号。”柳叶梅说。
卧了足足有十几分钟的模样,柳叶梅才复苏过来,感觉不能再喝酒了,万一喝死了咋办?这黑灯瞎火的黑夜里,连个收尸的都没有,那景况要多悲惨有多悲惨……
柳叶梅心头温乎乎一颤,连鼻腔都跟着发酸,说:“只要天好就不愁,用不了几天就割完了。”
“谁让你割我家麦子了?”柳叶梅的话里竟然有几分责怨。
可穿上了一只裤管后,她又停了下来,感觉这时候去不太合适,不,是太分歧适。
娘说:“是帮着你们家割去了。”
娘在背面又说了些啥,柳叶梅也没听清,一鼓作气朝着麦田跑去。
柳叶梅问:“你这是去哪儿?”
方才走到门口,见娘迎了上来,问柳叶梅:“你咋另有工夫闲逛?”
……
尤一手像是压根儿就不晓得晴和了似的,问:“明天能割麦子了?”
她内心砰砰直跳,身上热腾腾起来,竟然真的就把烦苦衷儿全都丢在了脑后。边本身耍弄着,边挨个儿想着那些让本身心动的男人——小白脸李朝阳、财大气粗的陶元宝、查察官吴法义……
不但机器成了抢手货,连驾驶收割机的韩兆宝也一样成了抢手货,听有人暗里里说,他不但帮人收割麦子,还在恰当的时候“收割女人”,仿佛是职业风俗的原因,他有个特别的癖好,那就是收割女人身上的毛发。
见柳叶梅风风火火走过来,陶元宝就不再管机器下不下蛋了,折身迎上来,淡然说道:“用不着你来的,就这么点麦子,再有半小时就割完了。”
那人看上去很诚恳的,诚恳得有些木讷,常日里很少说话,见了女人,特别是有几分姿色的女人头都不敢抬一下,脸就先红成了血猪头,如许的人能有胆量亲不是本身老婆的女人身子?
柳叶梅说:“你们家不是没种麦子吗?割啥麦子?”
叫了一会儿,竟然满院子转了开来,躬腰低头,先找出了镰刀,又找出了箩筐,再找出了绳索……
尤一手一愣,问柳叶梅:“你干吗去?”
一阵酥软再次袭来,柳叶梅躬身趴到了床沿上。
柳叶梅一听这话,呆着脸一揣摩,就回身走了,边走边说:“我畴昔看看,到底是个啥环境。”
“哦,那你从速去吧。”柳叶梅说着,往中间闪了闪身。
这一点儿都不靠谱,的确没法叫人佩服。
尤一手往前走了几步,俄然想起了啥,站定转过身来,仍然冷着脸,对柳叶梅说:“你还是找收割机吧,一小我割太吃力了,不把你累死才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