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毅见刀疤大汉目光朴拙,不似有诈,且他迥然一身,也没甚么东西好让这三个匪贼惦记的,“如此,便依足下吧。”
看着一地的断肢残骸,好几次想要哈腰呕吐,都被苏毅忍了下来,生在这个年代,想要活下去,就得适应这类场面,软弱只会让他死的更快。
刀疤大汉微微一笑,对那些缉获的物质并不放在心上,而他身后的两人却已是喜上眉梢,那些甲胄兵器比他们本来的兵器要好上太多,也正因为如此,他们一行六十人才会遭到重创,在那帮乱匪面前一触即溃。
咬咬牙,刀疤男大喝一声,“就听苏兄的!这些东西都不要了,我们一人挑两副磨损不大的甲带上!现在活着回盗窟才是最首要的,那些东西带了反倒累坠。”
苏毅苦笑一声:“天下之大,却没有我的容身之地。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这……”刀疤大汉俄然一愣,谨慎的说道:“既然如此,懦夫无妨留下,与我们一起回盗窟如何?”苏毅之前表示的有勇有谋,敢单身一人站出来对上贾老二,一刀成果了对方,如果不是他那番鼓励,只怕他们三人早已和这帮百姓普通,被那些残暴的乱匪追上砍杀,是以,刀疤大汉对苏毅可谓又敬又服。
三个大汉陆连续续的靠了过来,苏毅霍然回身,手中的缳首刀一横,沉声喝道:“退后!”
“颍川苏毅。”颍川是苏毅的故乡,他的父亲苏国忠就是颍川人。苏毅目及远方,现在有些失神,现在他获咎了当朝右相裴温,又因苏国忠的干系,必定没法走上宦途,前段时候一向遭到追杀,天下之大,哪另有他的容身之地?
“颍川……”刀疤男如有所思道:“之前,苏氏在颍川但是王谢望族啊,可现现在……你姓苏,莫非!”
“拯救……拯救啊……”正在这时,几具百姓的尸身上面传来断断续续的呼救声,苏毅和刀疤男都是一愣,刀疤男捡起一把缳首大刀,走了畴昔,嘴里喝道:“甚么人!”
苏毅忍着痛爬了起来,顾不得包扎伤口,他提着刀盘点乱匪人数,确认三十二个乱匪全数死在荒漠上后,才松了口气.
“慢着!”苏毅喝道,他冷冷的瞥了眼刘十三与何奎,走到那男人身边道:“我们有伤在身,不成能带着一个累坠上路,你如果想活命,就本身跟上来!”
此中一个脸上有条很深刀疤的大汉挣扎着站了起来,他一脚踢开乱匪的尸身,捡起那乱匪身边的精铁刀,放眼四周,俄然悲从中来,他们一行六十人下山,现在死的死,伤的伤,活着的连他在内,不过三人罢了。
从小就是娇生惯养,现在让他单独一人呆在这片荒漠上,岂能活命?男人看了眼垂垂远去的四人,捡起一件皮甲披在身上,随后对着西面砰砰砰的磕了几个头,便吃力的提起一柄缳首刀和一杆短枪跟了上去。
至于一旁的粮食鸡鸭,苏毅连看都没看一眼,这些东西虽好,但也要带的走才行。
刀疤男眉毛一抖,看着那满地的粮食和兵器,颤声道:“苏兄说的对,本该如此。”
浑身是血的男人看着凶神恶煞的三个大汉和一脸冷酷的苏毅,急的将近哭了,他本是张家村村长的孙子,本来家中还算殷实,却不料突遭横祸,那帮匪贼冲进了张家村,他的爷爷和亲人都倒在了血泊当中,之前的那场搏杀,要不是张家尚存几个仆人搏命把他压在身上,现在他早已横尸荒漠了。
“刀爷!”
刘宏脸上那道刀疤狰狞可骇,细心一看,能够看出这条刀疤有些年纪,且这条疤痕比较深,从额头一向持续到左下颚,令他的整张脸都扭曲了,可见当时那一刀差点将他全部脑袋削成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