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还不如如此呢,”杜云茹坐在桌边,支着下颚,道,“二伯娘做着当家太太,瞧着风景,常日里也没少受气,光一个四婶娘,就够她歪嘴了。婆家妯娌不敢撕破脸,娘家那儿还蹦跶来蹦跶去的,若这都还要忍着,这日子另有甚么滋味?不如狠一些,活得痛快。”
苗九太太胸口一阵发疼。这是在打苗大太太的脸,骂她将方妈妈逼到死路上,苗大太太不在这儿,这耳刮子。苗九太太就生生受了。
苗九太太的眉心突突直跳。
叫那些狼子野心之人一并去喂了豺狼,这才不枉她青灯古佛五十年换来的这一世。
苗大太太就是那等扳连了人不但要赖,还倒打一耙的。
杜公甫和夏老太太听得抚掌大笑,杜云茹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未完待续。)
杜公甫好一阵没瞧见杜云萝了,笑道:“脚伤都好了?在屋里关了这么多天,闷坏了吧?”
苗氏恭敬应了,转眸去看苗九太太:“九弟妹。这赵田海的婶娘前几日胡言乱语,叫我怒斥了一通,赵田海是以恨上了我,那日见是苗家的马车。这才起了贼心。事情就是如此,你替我与大嫂说个清楚,她是受了我的扳连。我内心明白,不会赖的。我让人备了些人参阿胶,都是补气血的,大嫂伤了头,补一补吧。”
杜云萝盯着杜云茹一阵猛瞧,她真是没想到,自家大姐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杜云萝与杜云茹从速起来施礼。
她感觉杜云茹说得对极了,人生活着,不快意事,十常*,宿世忍得熬得已经够多了,此生不如肆意些,不然,她重来一遭又是为了甚么?
“说得你瞧过锅底似的。”杜云茹扑哧笑了,“二伯娘也是,张口就胡说八道。那日那般大的雨,连近前的路都瞧不清楚,那里能看清远处行来的马车挂着哪家标记?等看清了,马车一溜儿就从面前畴昔了,能溅得人一脸儿水,还如何拿石子惊马?那赵田海清楚就是瞎猫逮着了死耗子,正巧就遇见苗大太太了。二伯娘明知如此,还非要这般说,可见是豁出去了,甚么娘家面子,半点也不顾了。”
苗九太太也笑盈盈与夏老太太说这女人家一道就是叫人欢心。
碧纱橱里,杜云萝一向透过裂缝往外看,见两人走了,她转头与杜云茹道:“苗家九伯娘恨不能没人送她呢,你没瞧见,脸都比锅底黑了。”
杜云萝将那装了折扇的盒子收在袖中,亦跟了出去。
苗氏亲身送了苗九太太出去。
杜云萝看向笼子里不断跳上跳下的画眉鸟,扑哧笑出了声:“祖父,清晖园里另有一只梨花小霸王,他对上了芽儿,能将大姐种的那一院子花儿都给糟蹋没了,大姐抓不住芽儿与小霸王,就要清算我了。”
再看苗氏,苗氏摆出一副“我不管我全听你的、免得过后娘家又说我主张大”的态度来,把事情都堆到苗九太太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