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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蕊翻了个身,笑了:“玉竹又不是个愣头青,就算打人也不会打脸。脸上留下些印子,转头夫人看到了问起来,玉竹本身都不好脱身,总不能跟夫人说‘她背后算计我我就脱手了’如许的实诚话吧?”
可她才嫁出去一个多月,苍术犯的也不是叫人一刻也容不得的大错,杜云萝这时候就换人手,多少显得有点没事谋事。
“夫人可折煞奴婢了,奴婢可不是甚么金朱紫,能跑个腿在夫人跟前露个脸,是奴婢的福分。”张婆子道。
锦岚从外头出去,身后跟着个柏节堂里的张婆子。
“那这事儿,我们要奉告夫人吗?”锦岚有些踌躇。
杜云萝提着篮子出来,笑着对吴老太君道:“我瞧园子里的花开得好,就借花献佛来了。”
吴老太君点头,笑道:“老婆子上年纪了,夜里吃多了不克化,他们一来,我就管不住嘴了,你看,我今儿个又多用了半碗,还是算了。”
“我就好这一口,恰好那一个两个的都不喜好,这些年都是我一人尝,”吴老太君笑着道,“现在添了一个你,我也就不私藏了。”
吴老太君对此倒是没甚么定见,可一旦说到婚事,就绕不开穆连慧。
吴老太君哈哈笑了,看着她插瓶,夸奖了几句,让单嬷嬷取了蜜煎来。
杜云萝会心了,练氏和吴老太君在谈的内容并分歧适她听,她虽猎奇,但也不会蠢到去听墙角,便道:“我来时瞧见园子里的杏树着花了,我去折两支来给祖母插瓶。”
“还是夫人故意,”张婆子腆着脸道,“夫人稍待,奴婢去取剪子篮子来。”
穆连喻已经十四了,练氏就揣摩着该给他相看起来,如有合适的人家,就此定下来,也好多做筹办。
锦蕊这儿拿定了主张,隔日里就悄悄禀了杜云萝。
杜云萝一看,吴老太君做的是糖佛手。
在普陀山待了三年,穆连慧仿佛连母女豪情都给磨得淡了。
杜云萝微微点头,指尖在榻子上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半晌道:“爱肇事儿的但是闲不住的,我看玉竹也是个明白人,随她去。”
吴老太君叮咛周氏:“连诚媳妇的外祖家离得太远了,没有走动过,这一回就别从公中出银子了,长房本身备礼,轻重都好把握。”
“妈妈如何来了,有甚么事儿,打发个小丫环过来就好。”杜云萝笑了。
既然是下中午来了柏节堂,吴老太君便叮咛夜里加两道菜,又让人去门房传一声,让穆连潇回府后就直接过来。
连翘是从柏节堂里出来的,若要探听吴老太君和练氏说了些甚么,她是最合适的人选。
只是,连翘对吴老太君格外忠心,杜云萝一时吃不准她会不会帮手去探听。
杜云萝淡淡睨了连翘一眼。
锦蕊点头,复又摇了点头:“奴婢只晓得那一桩,但苍术既然能在奴婢跟前踩玉竹一脚,奴婢想,她能够也在别的时候挑衅过是非,不过,这都是奴婢的猜想了。”
锦蕊和连翘帮着一块遴选枝条。
锦蕊接过了篮子。
吴老太君爱好蜜煎,每年都会依着时令备上各种。
吴老太君思考了一番,道:“既如此,等过了腐败,如果还得空,你陪你媳妇去桐城,前回怪失礼的。”
再回到柏节堂里时,练氏已经走了。
“等入夏去南边采买些杨梅,糖渍杨梅也是甘旨。”吴老太君眯着眼道。
柏节堂里,丫环婆子们忙着问安,张婆子迎上来,道:“夫人,二太太在屋里跟老太君说话,您……”
周氏忍俊不由,倒是没有再劝。
便是要把苍术换了,好歹也再等上些时候。
杜云萝不想给吴老太君和周氏留下如许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