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回,夏老太太和甄氏筹议后把洪金宝家的调到了安华院里,是做好了让他们一家给杜云萝当陪房的筹办的。
洪金宝家的在嫁人前,是夏老太太身边的丫环,做事详确,很得老太太爱好,厥后嫁给了家生子洪金宝,她就不在内院里做事了。
当家太太发话,也没哪个敢不从。
那日在马场,与太子、穆连潇几人一起踢马球的不就是中军都督府的人吗?
慈宁宫里,皇太后身子不当,已经摆上了炭盆。
杜云澜的婚期就在面前了,服侍的人手是要全定下来,可廖氏抉剔,只是院子里做事的,她选了好几拨了,都没终究定下来。
“女人,”云栖的声音传了出去,“爷另有些事儿,怕您等急了,就让主子先来跟您说一声,请您再等会儿。”
事情,指的是订婚期,备嫁奁。
皇太后扫了一眼,亦点头。
皇太妃笑着道:“过年时送去寺里供奉的经文,本来也是想让你抄的,但你这个月就及笄了吧?及笄以后,事情很多,不担搁你。”
“信信信!”杜云澜连连道。
锦蕊替她盛了一碗,杜云萝尝了一口,对劲地点了点头。
出宫以后,杜云萝没有径直回府,马车停在了一处喧闹胡同里,等了两刻钟,就闻声有一人在车外停下了脚步。
粥熬得软糯,花生却还是脆脆的,放了很多糖,甜滋滋的,最合杜云萝的口味。
锦灵红着脸难堪极了:“女人……”
马车里和缓,粥没有凉透,穆连潇火气好,这才十一月,他也不感觉外头冷,这碗微凉的粥,吃起来方才好。
她真是胡涂了,之前还好说,现在锦灵与云栖的婚期定下了,另有不到一个多月的时候,哪有准新妇动不动就往新郎官家里去的,传出去真要笑死人了。
他敢不信吗?不就是传个话嘛,这小丫头还真记仇,这都半年多了,还记得他在望梅园里提示她别做“胡涂”事。
应佥事的儿子应稽也是在中军都督府做事的,不晓得穆连潇认不认得那人。
杜怀礼要与同僚应酬,今晚没有回府用饭。
云栖又道:“爷让主子给女人捎了碗粥,女人填填肚子。”
“恩,”穆连潇放下碗,取出帕子擦了擦嘴,“我晓得你吃的甜,让人多放了糖。”
杜云萝笑了:“我感觉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