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二十七日夜里,杜云萝睡得正香,俄然一阵闷雷响,惊得她展开了眼睛。
赵家的挨了一顿训,大家就瞧着赵管事和赵掌柜会不会也一并不利。
“你尽管说尽管说,”杜云茹捏了杜云萝的鼻尖,“等你收缀嫁奁的时候,我看你的箱子这院子里摆不摆得下!”
守夜的锦灵也醒了,怕落水湿了窗台,披着衣服起家把窗户都关上了。
姐妹两人嘻嘻闹闹成一团。
杜云萝听完,支着下巴苦思冥想。
沈长根家的是聪明人。记得那句“主子身边的女人”,令人去探听了。
赵嬷嬷点头,道:“听几个婆子讲,是前头有人给二太太递了话,详细是甚么事,她们也不清楚,二太太走得很急,只带了沈长根家的和泉茵。”
雨大风急,夏老太太免了各处存候,只叫世人好生在屋子里待着。
窦婆子嘴一撇,道:“赵家的要给她大侄儿娶媳妇哩,说娶进门的今后就是掌柜娘子,再是风景面子不过。沈家姐姐你给我透个底,若这事是真的,我便让我家丫头嫁畴昔,今后我也能跟着纳福。总归主子身边的女人瞧不上他们家。不如便宜了我家丫头。”
甄氏坐到了杜云萝身边,凑过甚去瞧:“打叶子牌倒是比你下棋好些。”
沈长根家的在主子跟前当差,眼皮子不浅,不至于叫这么点银子就糊了心机,只看那人是窦婆子,这才耐着心机听她说话。
清晖园里,甄氏不与杜云萝提这些,母女两人都当不晓得那些传言,与杜云茹一道,替杜云荻清算了东西,又把四水和常安叫来耳提面命了一番,送杜云荻回了书院。
杜云茹嗔了一眼:“母亲,她清楚还是半斤八两,一样的不讲理。”
有还是没有,窦婆子都无所谓,她又不是真的要嫁女儿,沈长根家的晓得了。她就算完事了。
薄脸皮的杜云茹这小半个月来也不再避着躲着了,总归也就只剩下半个月摆布,她就要嫁出去了。
赵家的暗恨得咬牙,杜云萝清楚就存了汲引锦灵的心机,外头传得纷繁扬扬的。也不是她大嘴巴说出去的,却把帐算到了她头上。
朝晨上去的,午前就返来了,竟是在娘家连顿午餐都没有效。
水芙苑里当差的人手多,各个都瞧见了,赵家的常日里那里这般丢人过,涨红了老脸恨不能钻到地里去。
锦蕊眼中一亮。
沈长根家的是苗氏陪嫁,金嬷嬷是苗氏一手汲引的嫡派,与之相反,赵家的这类三代家仆,便是苗氏最不好拿捏的了。
可那是主子。赵家的只能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
赵嬷嬷垂手上前,恭敬禀道:“太太,奴婢到水芙苑时,二太太正巧出门了。”
别说是苗氏了,就算几个管人事的婆子娘子,都一定说得清这相互之间的干系。
甄氏见她们热烈,不由就笑了起来,把票据递给赵嬷嬷,道:“就照我们方才说的,你去和二嫂说一声。外头雨大,从回廊上渐渐绕畴昔就好,不消心急火燎的。”
回想了好久,她都不能肯定,前回苗氏有没有在如许的雨天里出过门。(未完待续。)
玩了一圈,赵嬷嬷才从外头返来,雨水打湿了她的下摆衣袖,头发叫风吹得有些乱了,没有了之前的沉稳态势。
那些传闻过锦灵的传闻的,只要转一转脑筋,就晓得赵家的挨训怕是与这些脱不了干系,这会儿也不敢再挂在嘴上了。
甄氏惊奇:“这么大的雨,二嫂出门去了?”
杜云萝一面用早餐,一面听锦蕊禀了,慢条斯理地吃完,又漱了口,这才道:“起码能温馨几日了。”
苗氏忙了几日,总算是抽出了余暇,带着人手回了一趟苗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