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苗氏如此模样,杜云瑛便知不好,杜云萝亦皱了眉头。
夏老太太乏了,叫世人各自散了。
提心吊胆过了两日,府中倒是风平浪静的。
苗氏提心吊胆,又不能撇下来宾亲身去寻,耐着性子与来宾们对付了几句。
杜云瑛抬眸,顺着苗氏的视野看去,恰是与甄氏说着话的杜云萝,她抿了抿唇,点头道:“母亲,这个时候,我可没空与五mm争是非。母亲细心瞧瞧,我们的采儿可另有踪迹。”
安丰院里,东跨院里方才点了灯。
杜云诺坐在灯下,听丫环说完,惊奇地睁大了眼睛:“落水?我当她是只怯懦的兔子,倒是忘了,兔子急了是要咬人的。”
“这是甚么了?”杜云茹悄悄推了杜云萝一把,“我还当你定要义愤填膺呢。”
饶是下了封口令,但这内宅里又有甚么奥妙可言?
水月回声去了。
穆连潇把瑟瑟颤栗的杜云萝带登陆的时候,不晓得是冷的还是怕的,她连哭都哭不出来。
苗氏见她神采郁郁,柔声道:“本日莫要争是非。”
又隔了一日,杜云萝前脚刚进了夏老太太的屋子,后脚苗氏便来了。
苗氏的脸顷刻惨白,搁在膝上的手刹时拽紧了,她咬着牙关道:“晓得了,莫张扬。”
杜云瑛握住了苗氏的手:“我方才令人去寻了,她如果真要寻事,可别怪我不顾情面。”
苗若姗大着胆量去拉杜云琅袖子,哪知一个不好,脚下一滑摔入了池水里,杜云琅救也不是不救也不是,幸亏被杜云瑛打发了去寻苗若姗的人手恰好寻来,赶快把苗若姗捞了起来。
杜云萝挤出笑容来:“的确是有效的体例,幸亏二哥没有一道落水,采儿姐姐又是叫婆子们救上来的,不然……”
苗氏倒吸了一口冷气,忍不住往夏老太太那儿看去,夏老太太哈哈笑着与几个熟悉的来宾说话,全然没有留意到这厢环境,饶是如此,苗氏也是后背一凉。
她面上堆着奉迎的笑容,向夏老太太请了安,道:“老太太,今儿一早喜鹊登门,媳妇让人翻了翻皇历,下个月初七是个好日子,媳妇想着,不如就在那一日请人去夏府,把馨丫头过门的日子给敲定了。”
主母表情好了,莫姨娘的日子才会舒坦些。
甄氏只是不爱掺合这后宅妯娌斗争,不表示她甚么都不明白。
只听前半句,苗氏的心微微一松,等听了后半截,四周一看没见到苗若姗人影,她的脸刹时白了白。
如果夏老太太和苗氏晓得是她在背后拆台……
这事体的生长出乎了杜云诺的料想,她自发得晓得苗若姗的性子,挑逗几句也不过就是激得苗若姗去处杜云琅剖明。
水月花了些工夫,也就弄明白了。
苗氏的心格登一下。
过了一刻钟,才有婆子笑着出去,只是那笑容格外勉强,眼底全然没有笑意。
杜云诺打了个颤抖,真真是要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甄氏扑哧笑了,拍了拍女儿的背:“我又不傻,方才花厅里,差未几是大家都晓得府上出了些状况,采儿又一向不见人影,估摸着这事体是与她有关了。我让水月是探听,这一去,不说旁的,定遇见莲福苑和安丰院的人手。”
法音寺里香客多,这么大的动静,多少人瞧在眼中。
杜云诺悬着的心落了归去。
一个是定远侯府的世子,一个是未婚的官家女人,为了名声,侯府仓猝入宫请旨,杜云萝捧着圣旨时仿若又落入了那放生池中,虽是盛暑,那池水还是冷得她浑身颤抖。
不知不觉咬住了唇,杜云诺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如此胆小的苗若姗,会不会把她给供了出来?
杜云琅仓猝去了前院,苗若姗被带回了水芙苑,苗氏归去以后好一通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