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云茹怔住了,mm固然娇气,却也未曾这般哭过,她看向甄氏,见甄氏点头,便回身出去,唤了锦灵来,问道:“昨夜里是你守夜的?但是出了甚么事情?”
甄氏哭也不是,笑也不是,杜云萝哭得她心伤,杜云茹又逗得她想笑,只好佯装活力瞪了杜云茹一眼:“有你这么哄mm的?”
一踏进清晖园的院门,杜云萝脚步一顿,竟是沉沉,抬不起来了。
杜云萝抬起恍惚的泪眸看着姐姐,末端,点了点头。
许嬷嬷垂眸,笑容难堪,有些话,她一个做下人的,实在不好出口。
“也难怪老太爷难堪。”许嬷嬷叹了一口气。
杜云萝咽呜,她有多少年没有这么痛痛快快地哭过了?
她有多少年没有见过母亲、大姐了?
杜公甫的眼睛跟着那只灵动的画眉鸟转,手中的小棍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笼子,一副怡然得意模样。
她赶快抬手抹了抹,入了阁房到了床前。
本来是魇着了,杜云茹松了一口气,又回身归去。
后代结婚是大事,夏老太太一早便和杜公甫商讨。
杜云萝抱紧了甄氏,宿世痛苦如潮流,压抑得让她喘不过气来,她瞪大眼睛,哭得无声。
惭愧和思念涌上心头,只看了一眼院子里那些熟谙的丫环婆子的面庞,杜云萝的眼睛就红了。
夏老太太也不难堪她,自言自语道:“我晓得外头是如何说云萝的,娇气、率性、不肯亏损、不受委曲。可那又如何?我杜家的幺女,便是宠坏了,又干他们何事?总归老头子老太婆情愿宠着。”
背面的话,夏老太太没有说透,许嬷嬷内心明白。
世子爷迟早是要出征的,将来如有个万一,杜云萝如何办?
许嬷嬷从善如流地坐下,拿起美人捶,悄悄替夏老太太敲打:“定是为了五女人的婚事,老太爷心中沉闷了。”
在宿世最后的那半年里,她无数次梦见母亲,梦见母亲拿剪子抵在脖颈上,红着眼睛逼她上轿。
夏老太太只好耐着心机又问了一遍。
甄氏一下一下顺着杜云萝的脊背,好言哄了会儿,杜云萝才止了泪水。
杜公甫沉下了脸,号召丫环过来,搀扶着他去了书房,再不与夏老太太多言。
“说你几句,还真哭上了,”杜云茹慌了,从速取出帕子来,哄道,“再哭啊,母亲都要打我了。”
他们一家疼着宠着的女人,夏老太太如何忍心让她受那等委曲。
做了大半辈子伉俪,见他如此反应,夏老太太何尝不明白这此中意义。
何况,又是定远侯府主动递了口信。
杜云茹抿唇直笑,搂着杜云萝,捏了捏她的脸颊:“坏东西!为了几盆芍药埋汰我,就每天变着法儿来算计,我的库房迟早要被你搬空了。怕了你了,晚些让人给你把芍药送去,可不准再哭了。”
特别是在杜家走下坡路的现在,若真能成了,倒是一个强有力的姻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