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就说!”甄文婷平时说话语速就快,摊上这等事体,心中又急又气,发言就跟倒豆子普通。甚么甄文谦在寺里吃酒,撒酒疯,往杜云萝的配房里冲,不顾婆子们禁止踹坏了配房的门,逼得杜云萝披头披发爬窗子躲他,他还醉倒在屋里呼哧呼哧睡大觉。
她没脸说出那些话来,一个字都没脸提。
你们不肯娶,不娶就不娶吧,人家现在圣旨也捧了婚事也定了,大哥你再兴这等幺蛾子做甚么?
这事情真的很清楚,可后续措置,又不是那么好动手的,要考虑的东西太多了。
等甄子琒与甄文谦也出去了,侯老太太让人服侍甄老太爷去阁房安息,自个儿把杜云萝拉到身边坐下,低声与甄氏道:“你返来后都没说过话,你内心如何想的,先跟娘说说,娘听着。这事儿你要如何措置都依你,你父亲跟前,我去说。”
“你还问这个孽障做甚么!”甄老太爷拍得几子啪啪作响。“你要没做,你媳妇能跪在这儿?他能一个字都不辩?好啊好啊,真的是出息了!真是……”
侯老太太目瞪口呆,朝杜云萝招了招手:“你爬窗子了?摔着没有?到底、到底有没有事?”
陈氏直直跪在那儿,她想开口,却又感觉嗓子眼被甚么给堵住了普通,她说不出话来。
甄文婷还在不断说着,陈氏闪过一个动机,她抬声打断了女儿的话:“婷姐儿!你这些话,这几日有没有跟谦哥儿说过?”
我就不懂了,小时候让她的是我姑息她的也是我,这么多年我都忘了,大哥你一个爷们记得那么清楚做甚么?
侯老太太闻言,顺着她的背重重拍了两下。这孩子,受了这等委曲。竟还反过甚来安抚她一个老婆子。
抬起脚,甄文婷用力踹在甄文谦的膝盖窝上,甄文谦没防备,往前一扑,跪下了。
甄文谦的额头抵在地上,还是不说话。
甄文婷梗着脖子,道:“父亲说我没有端方?如何不问问,大哥到底有没有端方?”
侯老太太唤了王氏上前,道:“你大嫂也没心机清算烂摊子,你让人去问问谦哥儿身边服侍的,看是谁弄来的酒。再把本日去寺里的人都敲打敲打,不准他们胡说八道。”
“不该?不成能?”甄文婷叫了起来,“母亲你是真胡涂还是假胡涂?
甄文婷字字如尖刀,刺入甄文谦的胸膛。
甄文婷鼓着腮帮子,连这类事都能做出来,这一家子另有甚么名声呀。
甄文婷哼道:“母亲都为了你跪下了,大哥竟然能无动于衷地站着!”
你早知本日,又何必当初?”
陈氏见状,扑畴昔在他身上用力捶了一通:“你倒是说啊!谁给你的酒!你如何会吃醉了就去找云萝了?你不该也不成能去找她的呀。”
甄子琒脚下发软,扶着椅背才站稳了,咬牙切齿道:“谦哥儿,你真的就……”
甄子琒窝着气,先向父母施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