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叫声划破了夜晚的沉寂,杜云萝的手一颤,指尖棋子啪嗒落在棋盘上。
见坐在桌边守着她的宫女昏昏欲睡,杜云萝便筹算歇了。
外头风雨渐止,除了远远几声雷鸣,就再也没剩下甚么了。
“不如等等。”杜云萝深吸了一口气。
南妍县主勾了唇角,她捏着一颗白棋,在指尖转了转,没有抬眸去看那宫女:“你年纪不小了,春季就能出宫了吧?等半年就好了。”
“若不如此,我也倒下了。”南妍县主重重晃了晃脑袋。
“你不会的,”南妍县主说得很笃定,“你或许救不了我,但你不会做公主的帮手。”
杜云萝斜斜睨了她一眼:“你就不怕我是用心引你来的?”
杜云萝定睛一瞧,惊道:“县主。”
徐氏还说,这家中点这香的人多着呢,这东西助眠,不损身子,一家子孤儿寡母的,连吴老太君那儿都点。
时候过了半夜,棋局下到了第二盘。
阿碧这么快就睡熟了,连南妍县主出来了都不晓得,可见那银香球一向都点着,那……
若不然,她也不会提示南妍县主了。
南妍县主跟着她出去,惊奇道:“如何了?”
杜云萝畴前点过,穆连潇过世后的头一两个月,她夜夜难眠,若不是有这香料,只怕精力上还未走出痛苦,身材就已经扛不住了。
杜云萝抿着唇摇了点头,附耳与南妍县主道:“不要点。我在公主那边闻到的底子不是这个味道。你这内里……”
香是三房太太徐氏给她的。
青紫一片。
阿碧是南妍县主跟前服侍的,早上留在穆连慧与南妍县主马车上的宫女就是她。
宫女一个警省展开了眼睛,过来与她宽衣,俄然响起几声悄悄的扣门声。
南妍县主亦拿了剪子,拨了拨桌上的灯芯:“要不要出去看看?”
杜云萝靠这香料度过了最后的一两年,厥后,许是心渐渐沉了死了,睡得虽浅,却也不消靠燃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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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是我躲到你这儿来了,要不是风大雨大,我出来也瞒不过摆布配房的人,且静观其变。”南妍县主说完,寻了个椅子坐下,转头与一旁不知所措的宫女道,“你睡你的就好。”
此生重来,她虽不想搅和进这些神仙打斗的事情里,可全然冷视,杜云萝又自问做不到那般冷血无情。
杜云萝回了自个儿的房间。
真要算起来,银香球里的香料味道她已经有五十年未闻了,可许是畴前印象过分深切,方才一闻到,熟谙感就劈面而来。
宫女唯唯诺诺应了,取出了棋盘棋娄,给两人添茶时,低声道:“奴婢刚才甚么都没闻声,也没瞥见。”
翻开了门,还未看清来人,门板就叫暴风吹得不住闲逛,要不是宫女手快,只怕要重重砸在墙上。
相较于第一盘两小我都心不在焉,随便落子,到第二盘时,她们已经静下心来,每一手都慢了很多。
在风雨声中,其他声音都特别轻微,杜云萝一时只当自个儿听错了,抬目睹那宫女亦是一脸茫然地看向房门,她便道:“你去看看。”
四周相对,杜云萝一时不知该如何答复。
杜云萝的眸子倏然一紧:“你……”
没有人再说话,棋子一枚一枚落在棋盘上。
“那只是宁神香,除了让人昏睡不起,没有别的用处了。”杜云萝坐回到榻子上,淡淡道,“彻夜定有背工。”
杜云萝从速闭了嘴,南妍县主捏了捏杜云萝的掌心,表示她晓得了。
杜云萝微微抬了抬下颚,表示南妍县主看着银香球。
杜云萝点头:“取棋盘来,我和县主下会儿棋。”
叫声惊醒了甜睡的人,外头一点点亮了起来,该当是有人起来点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