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抬抬的犒赏抬进了景国公府,看得人目不暇接。
安冉县主偏过甚,哼道:“看似合作互利,实则我亏损了,你么……”
同时,皇太后也在以此表示她对穆连慧的不满。
杜云诺来请杜云萝,说了番好话,见她还是没有半点儿松口,不由也放弃了。
话只说了一半,杜云萝却听得明白,道:“世子是跟在圣上身边的,他到慈宁宫后,皇太后没有问他望梅园里的事情,许是没筹算问,又许是前几日就已经问过了。”
安冉县主面上闪过一丝难堪,却又很快调剂过来,冲杜云萝点了点头。
杜云萝怔在原地,后脖颈一下子烧了起来。
安冉县主大笑:“你又如何晓得我不想恶心恶心你?”
“既如此,静观其变便好。”夏老太太点头。
那是在宫里,那么多内侍宫女跟前,能有甚么破了天的事体?
甄氏瞠目结舌:“如何赏了这么多?”
皇太妃这些光阴亦没有传召过穆连慧,反倒是杜云萝这儿,又一次被唤进了宫里去。
甄氏拉着她细细问了一番,晓得这一趟统统平顺,这才放心:“囡囡头一回进宫,娘总怕你不懂端方,犯了朱紫们的忌讳。”
而宫中也下了旨,安冉县主和霍子明的婚事开端按部就班地停止了。
两人打了个照面,相互都有些不测。
杜云萝内心清楚,但皇太后的意义,她莫非还能驳了不成?
皇太后宫中有客人,杜云萝站在庑廊上候着。
就当是替杜云荻消灾解难后的一点酬谢吧。
安冉县主凤眼一挑,眼中淡淡自嘲:“是啊,谢恩的。”
杜云萝往正殿方向瞥了一眼,道:“你我半斤八两。”
抿着唇悄悄想,她的确不胡涂,胡涂的阿谁,清楚是穆连潇。
事情牵涉了瑞王世子李栾,为了他的名声,安冉县主只能吃哑巴亏,皇太后这一抬抬的东西摆到她跟前,就是为了堵她的嘴。
“阿谁施莲儿后日就抬进恩荣伯府了,今后落在我手里,呵……”安冉县主睨了杜云萝一眼,俄然靠近了些,在她耳边悄悄道,“我已经好久没和人脱手了,我帮你们姐妹骗了穆连慧,却要吃这等亏,换作畴前,我已经扬手一巴掌打在你脸上了。可惜,今后我只能清算清算施莲儿了。”
天井里有一株榕树,树龄颇大,两人环绕都抱不住,寒冬里枝叶不密,如果盛暑时,树下想来也很风凉。
杜云萝抬头望着天上圆月,她并不是架空去看灯,只不过,既然穆连潇承诺了她,她就比及他能带她去看灯的时候。
这么一想,夏老太太放下心来,问杜云萝道:“世子如何也在宫中?是刚巧还是……”
“世子送你返来的?”夏老太太闻言,细心打量起了杜云萝,见她面色如常,没有半点儿心虚模样,不由悄悄怪本身多心。
订婚的同时,霍子明还要添一房小妾,若没有些安抚,安冉县主实在没脸。
这话就像一把刀子,狠狠扎进了安冉县主的胸口。
杜云萝坐在马车上,戴着帷帽透过车帘悄悄看着,她清楚,这些金银玉器,与其说是犒赏,不如说是安抚和威慑。
正月十六,衙门开印。
见安冉县主高低打量她,杜云萝勾起唇角,弯着眼道:“我莫非没亏损?犒赏与恩宠的背后是甚么,县主不是最清楚吗?”
现在,那一抬抬送进景国公府的犒赏,也是一样的。(未完待续。)
从莲福苑里出来,杜云萝先去了清晖园。
杜云荻也清算了行囊,出发往历山书院去。
转眼便是上元。
一对玉快意,一套点翠掐金丝的头面,并绫罗绸缎,数量很多。
杜云萝不为所动,直直盯着安冉县主的眼睛,安静道:“你也说了,你已经好久没跟人脱手了,你没有脱手的底气,也没有恶心我的底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