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泰鸿带上亲信部下林永,仓促赶往扬州大牢。狱卒事前得了叮咛,翻开牢门便去内里守着,留几人伶仃说话。
孙氏娘家不得力,只能一味劝她谦让,头两年还成日里以泪洗面,厥后渐渐想通了,成日吃斋念佛,其他诸事不睬。任由各房妾室使出十八般技艺,争宠斗法,并不将她这个正房夫人看在眼里。
王姨娘恰是林家宝近段时候的新宠,听到公公提起孙氏,不情不肯的应下,亲身去请她。
心中想好,尹成业开口道:“林大人,小人愿认罪自裁,把知内幕的几人都供应李师爷,包管不留任何尾巴。只求林大人一件事。”
“不吃不吃!”房内传来“哐啷哐啷”砸东西的声响,“别来烦我!”
林永看了一眼林泰鸿,见他并不反对,道:“给你一柱香时候。”
一贯服侍他的小厮四儿道:“少爷,我们不出去。我把饭给您端出去可好?”
夏管家是六十多岁的白叟了,在尹家待了一辈子,忠心耿耿。见到尹成业,不由老泪纵横,手抖抖索索的翻开承担,将内里的棉被、棉衣、点心一一拿出来递出来。道:“老爷啊,我就劝你不要做那等伤天害理的事情,遭报应哪。”
“别的,在我认罪前,我想见一见夏管家。将家中奴婢都先放了,为尹家,最后积一点德吧。”尹家的下人,只如果有卖身契的,都是尹家财产的一部分。如果任由官府接办,则会变成官奴,了局惨痛。常常有一家人骨肉分离之事生。
听到动静,昂首看着面前袒护行迹的两人,心中苦笑,这是明天的第二批客人,莫非又是来问话的?
“这个不难。”林泰鸿点头承诺。尹成业如果认罪,官府会查封他的财产、财物,他是晋地盐商的龙头,名下堆集的财产让人眼红,彭刺史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捞钱的好机遇。但只是保住部分盐引罢了,不会跟彭刺史生抵触。有了盐引,尹家好好运营,也能成为大族翁。
两民气知肚明,这是最后一面。夏管家紧紧握住尹成业的手,心中悲哀不肯放开。直到狱卒来催,才挥泪而别。
林泰鸿揭开大氅,尹成业认清来人,膝行两步道牢门前,叫道:“林大人救我!这些年,我为您白叟家鞍前马后,还望看在昔日我谨慎服侍的份上,救我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