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府的后院,此时仍沉浸在睡梦中,如同一个不设防的孩子。
还未待两人反应过来,第二支箭破空而至,直射王文彬后心。王文彬急闪,只听得“噗”的一声,羽箭射入他的左肩,带着他身子向前栽倒,碰到前面的门板出“砰”的一声响,在这个静夜里,传出老远。王文彬心道好险,这箭来得又快又狠,如果被射中,当即就会毙命。
韩羿乃是行猎妙手,对周遭坏境的窜改极其敏感。 他虽为下人,但徐家以礼相待,钱峰看重他的忠义,便让他也歇在这个院子。
仇进二人千万没想过,会在此地被弓箭攻击。羽箭度极快,直奔仇进而去。而仇进不愧是用刀的里手,听风辨位,反射性的拿刀一挡,“叮”地一声,箭支反弹出去,斜插入土。
徐婉真因为风寒未曾病愈,多喝了些茶水,在五更天时醒来,去床后的净房处净了手。她在宿世本就一小我独立惯了的,到了高芒王朝,也未能风俗有人贴身服侍。在姑苏时,她是一贯不要丫环上夜奉侍的。只是在船上,舱房有限,桑梓才在她屋外的房间歇下。
仇进重重点头,道:“我必然不负所托,拿回证据。”在说话间,他迅将床单撕成几条,绑紧王文彬的左肩伤口。
韩羿囊中有箭,眼看刀光雪亮但并不镇静,晓得迟延时候对本身无益。退回房中,用箭支来戍守。
到了钱府,院落宽广,徐婉真便遣了桑梓下去安息,现在起夜也不轰动旁人。净手后,徐婉真半躺在床上,手抚着腕间的白玉镯,考虑着它的来源,睡意全无。
两人对视一眼,王文彬扬声道:“这位兄台,我兄弟二人乃西洞庭庙门下,路过楚州,有些手紧借些财物。何必如此相逼?”太湖下水匪云集,西洞庭山乃太湖七十二家盗窟之一,临时冒充他们的名头,不虞被当即看破。
仇进神情踌躇,他固然脱手狠辣,但也非无情之辈。与王文彬一起为王府做事,碰到事情端赖王文彬出运营策,办成几件大事,两人才逐步在王府站稳脚根。并肩多年,很有几分存亡交谊在。仇进箭伤不轻,这类环境下,去引开那名长随,只怕是有去无回。
徐婉真干脆起家,披了外套,将烛火挑亮。坐在桌前,就着烛火,察看白玉镯中游走的银丝。
仇进帮王文彬捂住伤口,右手将食指中指相并,急在他背后胸前点了几处穴位止血。这箭力道甚大,从后背直透前肩,在王文彬身前暴露一小截箭尖,痛的他盗汗直流。
仇进咬咬牙,脸侧的刀疤跟着神情抽动,手起刀落,砍断王文彬背后的箭杆。王文彬闷哼一声,摸出金疮药洒在伤口处,忍痛道:“你放心,我只是左肩受伤,并不影响身法。我将那名长随引到后院,他想必会有所顾忌,我会趁乱逃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