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他忙得脚不沾地,眼看着人都瘦了一圈,那里还顾得上去送礼。
一辆板车停在那边,几名下人打扮的仆人正将车上的一筐水灵灵的芦笋、一头黄羊搬下车,交给徐宅的下人。
徐婉真头也不抬:“放在那边,等宇儿放学了一起吃。”
洛阳城的街坊中也传染了这类喜气,颠末端青黄不接,眼下市场上鲜嫩的蔬果更惹人爱好。
桑梓脆声应了,将桑葚放在桌上。
幼时无人管束,加上府中兄弟姐妹勾心斗角,才使得刘祺然养成了没法无天、肆意妄为的性子。只要不出性命,以平国公府的名头就都能处理。
这还是他第一次瞥见主子这般神采,轻手重脚的出来,低声问道:“爷,谈妥了吗?”
实在,在高芒王朝,只是在孝中不能结婚,并非不能议亲。在孝中换了庚帖,待出了孝再结婚的人比比皆是。只是碍着太子,徐家不便如此做。
“还未恭喜徐大蜜斯,得了安国公夫人青睐。”祝大夫人喝了一口茶,笑道:“如此一来,和樊都尉便更是门当户对。樊都尉幼年有为,又是个守礼的,既是倾慕于大蜜斯,定然会宠遇于她。老夫人您细心想想,是不是这个理儿?”
凡是女子在十五岁及笄前就议订婚事,十6、十七岁便要出嫁。十六岁才来议亲,确切晚了些,这番话说得极其徐婉真考虑。
徐婉真此时在院中看书,青麦捧了一个白瓷盘出去,上面放着一嘟噜一嘟噜的桑葚。方才用井水洗过,晶亮的水珠附在紫黑透亮的果实上,令人丁舌生津。
“蜜斯,吃点果子歇下眼睛。”桑梓笑道。
刘祺然面上汗如雨下,一贯油嘴滑舌的他,竟然找不到任何辩驳的言语。
刘祺然才倏然惊醒,道:“走吧,我们回府。”
嘉善坊,徐宅后角门处。
祝大夫人告别出来,坐在马车中长叹了一口气。比起前次,本日之行总算是有些收成,瞧徐老夫人的神采,已然是动了心。
这话说得极其标致,但徐老夫民气底清楚,不过是借口罢了。若果然如此,前些日子流言流言满天飞之时,如何不见她上门?
“给郑嬷嬷也送一份去,这些日子她实在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