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露到映云阁时,韩茹娘正筹算告别。徐婉真闻言略吃了一惊,钱老爷如何会要求见她?不过既然想不明白,去做就好了。桑梓奉侍她换好见客的衣服,鬓角插上一朵白绒花,因气候酷寒,再披一件细白布大氅,便带着桑梓跟从玉露往花厅去。
时候仿佛倒流到了二十年前,当时越州有三大水匪权势。那年他才十五岁,一身不俗的水性加上对本身够狠,节制了此中一股权势。成日里带着兄弟们水里进火里出,在越州洪泽大湖中神出鬼没,官府也拿他没体例。未曾想别的两股水匪暗害,欺他年幼,想将他灭了好朋分他手底下的权势。绑了他部下一个兄弟的百口,逼的他单身前去构和,又在构和时设下圈套。还好他多长了个心眼,贴身穿戴水靠,分水峨眉刺就插在靴筒,见势不对跳入湖中逃生,但受伤颇重。最后仗着水性幸亏湖中藏了一日一夜,才从仇敌的搜刮网中逃出来,展转乘船到了常州。
见她神情摆荡,徐婉真又道:“我看贺二公子对你是极好的,没有在路上就不明不白的纳了你。这是筹算等回了家,给你一个良妾的出身呢。”就算是妾,也分三六九等的。最末等的便是青楼出身的妾,那是能够通买卖相互转赠的;然后是上官赏下的,部属进献的妾;再后是长辈赐下的人,或主母做主开脸的丫环,在家中有几分颜面;最好的便是良妾了,是有端庄的纳妾文书,进门时给主母叩首敬茶,有的良妾进门时还会摆几桌酒道贺。良妾,属于后院的一分子,主母不能随便打死或发卖。作为曾经的官家令媛,韩茹娘岂能不知良妾才是主母最悔恨,又最难对于的妾?韩茹娘要作为良妾进门,也并不轻易,这个身份相称首要,她悄悄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