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荣百口都远在桑泉,昌宗父子又关在都城大牢中,这好好一家人,都是离散。待我将老太爷留下的摊子卖完,真儿上了京,就剩我这个孤老太婆和宇儿小孙孙两个,这么大的宅子,有甚么意义?”现在的徐老夫人,全然不见夺目强干,脸上老泪纵横:“老太爷啊,你留下的财产,我始终是没替你守住。我对不起你,但你会明白我的吧,为了我们的大儿子昌宗和文敏孙儿。你在的时候常说,人比银钱首要。只要救出他们,地府之下我才有脸来见你哪。”这些话梗在徐老夫民气中好久了,本日终究宣泄出来。
过了几日,第一批鹅羊毫已经全数制好。徐婉真命人撤了院子里的锅,给婆子丫头发了赏钱,让桑梓、葛麻别离训话,封闭鹅羊毫的动静。
玉露道:“你且在外间等等,待会唤你。”葛麻应是。
“看到涂瑞就想起了当年,那会我们都很年青,我还是个小女人。”徐老夫人暴露回想的神采。
只听那婆子又说:“老夫人让三爷放心在家过年,过完正月就来姑苏,跟蜜斯您一起去都城。”
徐婉真对劲道:“这套笔给小娘舅留着,他必然喜好。”又涂了七支一套,连同红色的鹅羊毫一并给徐老夫人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