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没甚么。”宁先生安抚她道:“你们主营的是丝绸,笔墨铺子又是另一弟子意,老话说隔行如隔山呢。”
“琴艺、女红,你都属上上乘,在这京中能赛过你的人寥寥无几。但这羊毫字,实在是有些惨不忍睹。”宁先生点评道。
何进本就有识人之能,何况是前几天刚见过之人。忙笑道:“徐少爷过分客气,怎敢劳烦你来驱逐?”
徐婉真微微点头:“这几日却不可。阿哥趁着雨势,闲散的匠人多,便雇了好些人,先将院子拾掇出来,规整规整。等雨停了,才好打家具。”
“您看这买卖可做得?”
何进拈起一朵绢花,细心打量半晌,道:“瞧着眼熟。哦,咱家想起来了,在宫中见昭阳公主簪过。”
“只好下次了。”宁先生微微有些遗憾。她在涂家教习,可贵进京一回,下次再来,说不定百草味都已经开业了。
何进心中衡量半晌,感觉这笔买卖做得。起首,斑斓记出的这绢花本就鼎鼎大名,新出的格式在京中乃至一花难求。再次,这是昭阳公主簪过的,本身牵线采买进宫,也不会被人捏住把柄。这笔银钱虽未几,但等因而白来的,何必往外推?
一曲奏罢,宁先买卖犹未尽,道:“公然是要你在,才气奏出这等意境。”
“大人,鄙人拣了几匹上好的锦缎,已经送往府上,想必尊夫人会喜好。”
将何进请进了后院的雅间,上了本年的新茶。
两人丁中的徐文敏,此时固执一柄青油伞,身侧是一辆双人青幔轿,正等在天津桥头。
何进探头一看,盒中别离放着一柄软烟罗绢扇、一朵栩栩如生的绢花。都是上好的佳构,熏制了清冽的玉华香,香气芳香而不媚俗。
两人说了半日的话,徐婉真将她的功课拿给宁先生过目批评。
宁先生拍拍她的手,笑道:“人无完人。在这里,羊毫都是自幼练起,你现在才开端练,天然是太晚了,不要强求。”
他面上的笑容如东风般温暖,恭敬有礼,让何进有如沐东风之感。
宁先生一番美意,徐婉真天然受了,道:“楠姨说的是,阿哥眼下已是忙得脚不沾地。如果再多一个笔墨铺子,亚更都管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