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婉真松了一口气,浅含笑道:“我倒是杞人忧天了。事情既然已经交给了阿哥,但凭阿哥做主。”
“我说一个,本草堂如何?”徐老夫人道。
“这么快?”徐婉真讶然。
“知味斋,如何?”徐文敏道。
三言两语间,就定下这桩买卖,徐婉至心中悄悄咋舌。她晓得徐老夫人的短长,但还是第一次见地到她的魄力。
“我已经托付了一千两定金,白御史也焦急脱手,就都冒雨到京兆府签了左券,地契也都押在了那边。明日我将余下一千二百两托付结束,便可到京兆府上拿地契了。”
……
徐婉真抿嘴一笑,小娘舅信心实足呢。
苏良智道:“宁先生出一千两银子,我也出一千两银子。阿娘原就备了银子,让我在姑苏开医馆用。那里想到上京了,这银子也就闲了下来。”
徐婉真笑着将昨日的事情说了,“阿哥和小娘舅应当是看宅子返来了,且听听他们如何说。”
“既然都感觉不错,就这么定了。”徐老夫人叮嘱道:“虽说买卖要紧,但这雨也太大了。你们出门都要重视安然,就怕那些土墙被泡软了塌下来,砸到身上。”
苏良智兴趣勃勃的点头:“对!取一个好听好记的,我们这座食坊但是要名满都城的。”
徐老夫人点点头,洁净利落道:“如许也好。剩下三千两,就由徐家来出。”
“不是说御史两袖清风吗?他如何能购置下这么大一座宅子。”苏良智猎奇的问道。
徐文敏笑了笑,道:“妹子真不是买卖人。要晓得,这做起买卖来,只论轻重缓急非论天气。明儿雨大才好,其别人就不会上门。白御史急于脱手,恰好谈价。”
“那我给楠姨复书,将定下的事情给她讲讲。对了,既然宅子都买了下来,食坊的名字我们是不是该好好取一个?”徐婉真发起。
“百草味。”苏良智细细咀嚼了这个名字,道:“神农尝百草,方得了《本草经》。百草味,百草的滋味,不错,不错!”
见了礼,苏良智眉飞色舞道:“老夫人,要不是下这雨,您都该好好去看看那座宅子。极精彩清幽,用的都是太湖石假山,园子的风景比听香水榭还要好上几分。用来做食坊,我都感觉华侈了。”
穿上她亲手制成的夏衫,徐老夫人笑道合不拢嘴:“真儿愈发无能了。这衣衫,妥当称身,我非常喜好。”
徐文敏点头道:“不错。”
如果没有赐婚这一茬,徐老夫人是想推拒了这门婚事的。她不想为了让徐家光荣,而搭上好孙女的一辈子。
徐老夫人放动手上的茶盅,微微感喟道:“得太后娘娘赐婚,是我们徐家无上的光荣。只是苦了真儿你了,如此高嫁,忠国公夫人又不是好相与的,这今后的日子但是不好过。”
忠国公府上是甚么景象,徐婉真再清楚不过。但这是祖母的拳拳关爱之心,这份美意她不能不领。
两人又议了半晌,略略计算了,这座食坊开起来,连买宅子带装潢,估计得花上五千两银子摆布,是徐家到京以后最大的投资了。
翌日,大雨滂湃仍旧,没有一丝减少的势头。
徐婉真也忍不住叮咛了几句,两人才退回本身院中改换干爽的衣袍。
算完账,徐婉真有些踌躇,如许大的本钱,如果亏了可如何办?
“真儿,忠国公府上的景象,郑嬷嬷可都说给你听了?”
半晌工夫,苏良智和徐文敏前后脚进了房,两人梳洗过了,只是发梢被雨水打湿,微微有些潮湿。
“不当不当,”此次是徐文敏反对:“祖母的这个名字,太像医馆了。”
看了一眼内里的天气,大雨如注。
看出她的担忧,徐文敏笑道:“做买卖哪有稳赚不赔的?这点子固然是你出的,但这事情我和祖母几次商讨过,以为可行。你不信我,总得信祖母的目光不是?退一万步说,就算真亏了,我们关了食坊也有宅子在。那边的风景,可比这里好上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