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县令回过神来:“没事,方才俄然有些不适。你套个车,着师爷筹办好名册,一个时候后解缆。对了,那一套下人穿的衣服来。”
到了后院,只见一个十来岁的少年,蓬头垢面的坐在后院的石阶上。
彭六听得一愣一愣,事已至此,他也觉出此中的不妙来。听谢县令将他安排的安妥,不由反问:“我走了,那大人您呢?”
卢阳县,甚么时候出了如许杀人越货的悍贼?这个地界,底子就养不起这伙人,除非,他们底子就不是本地人!
没事理啊,粮食又不是甚么贵重物品,用的着犯下这滔天大罪?
那故乡人说:“那人说,他是死里逃生出来,特地来找老爷的。”
就在此时,谢县令听到内里的街上喧哗起来,极其热烈。
跟着他的讲诉,谢县令的眉头越皱越深,不竭发问。
进了房,故乡人打了一盆水出去,将一块粗布递给少年:“先洗洗。”
彭六摇点头:“我不敢归去,恐怕那些人找到我。”
彭六抽抽搭搭的抹着眼泪:“谢大人,我二叔他们死得冤啊!”当下哽咽着,将他当夜所见全数讲了一遍。
整座县衙,是座大三进的院子。前面的县令措置公事、上衙的县衙,后院是县令起居之所。卢阳县不是甚么大县,糊口贫寒,谢县令便没有照顾妻儿,单身到差。
彭六固然仰仗机灵逃出世天,但谢县令说的这些,明显远远超出了他的了解范围。甚么太子、都城、御史,这些离他太悠远了。
出了门,谢县令叫来师爷,叮咛他筹办了一份路引。接着,他回到房里,将几件粗布衣服、两锭雪花银、一些散碎银子和铜钱,收成一个承担,拿着来到彭六跟前。
想清楚此事,他倒吸了一口寒气,这是甚么人胆小包天,杀人放火抢粮!
谢县令肥胖的胸膛不竭起伏,这是大案,不但仅因为是官办驿站,还因为起码触及到五条性命!
如果他的猜测没错,太子的这批粮食,恰是驿站被抢的这批。那么,这杀人放火的事,是太子授意,还是太子受部属蒙蔽?
叫了彭六过来,极其慎重的对他说:“这件事非常严峻,能够和太子有关。你去洗个身子换好洁净衣服,待会随我一道去府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