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绿荷伸腿,冬雪反应过来,将身子一挡,护住涂芳颜,两手握住绿荷踢出来的小腿,两眼圆睁:“你做甚么?”
摆布看了看,涂芳颜道:“我们去那边的凉亭里坐坐,等夫人忙完了,绿荷天然会来寻我。”
“回夫人的话,绣样才方才定下,一副落地八幅松鹤屏风,仅凭卑妾一人,不管如何也赶不出来。”
但是,顺服不包含顺从,为了肚中正在孕育的骨肉,她不会服从马氏的号令。
这件事,本来就是她要拿涂芳颜的错处。但没想到的是,事光临头了,她不但不认下,反而理直气壮的指责本身。
马氏阴沉着脸,悄悄看着朝她见礼的涂芳颜。她这个年纪,正如花一样柔滑,年青得令她妒忌。
马氏心头愤怒,这是甚么人家,要来个一个戋戋妾室道贺?想来就算在都城,也排不上名号。
“是的,夫人,我让她在廊劣等着。”
田嬷嬷面上带着笑,仿佛没瞥见这屋内剑拔弩张的氛围,见礼道:“贺二夫人,是老奴来得不巧了。”说着递上拜帖。
涂芳颜微微点头,冬雪才放开双手。绿荷俄然落空重心,一个站立不稳朝前面趔趄了几步。
只见她浑身高低清算得极利索,发髻梳得整整齐齐,秋香色的短襦裙套半臂,这是下人的打扮。
话音刚落,便有两个细弱的婆子出去,明显是一早就有了筹办。
绿柳忍不住插嘴:“婢子方才端水返来时,见到涂姨娘坐在凉亭里赏花。”
却见涂芳颜扬起脸,微微一笑问道:“不知卑妾所犯何错?要劳烦夫人惩戒。”
马氏才不经意的问起:“绿荷,方才你说涂姨娘来了?”
听到她发怒,绿荷心头解气。涂姨娘啊涂姨娘,这但是你自找的。
涂芳颜疏忽她们惊奇的目光,施施然带着如露、冬雪在凉亭中坐下,怡然得意的赏起面前一丛开得正盛的杜鹃花来。
“跪下!”马氏沉声喝道。
就着如露的手,涂芳颜款款起家,不在乎的笑道:“这就去见夫人。”
廊下的小丫头们一个个瞪大了双眼,她们还没见过,如许胆小妄为的姨娘。这是夫人的院子,未得夫人答应,她竟敢到处乱走?
绿荷接过来,呈给马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