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侯夫人在后园看戏,长媳高氏服侍着。次子媳妇刘氏、嫡长女程慧心、涂曼芬、涂曼珍走在前,徐婉真、汪妙言跟在前面,一行人来到牡丹园西北的凉亭中。
那程景皓就近看过未婚妻,心中对劲极了。前次见到她,还是一年多前,相看的时候。比之当初,涂曼芬又多了几分婀娜的风韵,害羞带怯的风情看得他目不转睛。
其他士子也点头,如此,公推曹清晖的那张牡丹画为第一,昭阳公主的为第二,涂曼芬那张为第三名。
石京泽手中拎着酒壶,在这园子里随便走着,不耐烦的对跟在身后的长随胡三道:“跟着我做甚么?就这么大个园子,爷又不会走丢。”
一名流子叹道:“这幅图本来不错,牡丹新鲜灵动,用墨浓淡有度,可惜这花瓣上有个败笔。”他说的便是涂曼芬那副牡丹图。
这一起行来,壶中美酒已被他喝了大半。此时倦意上涌,石京泽环顾四周,这倒是个清净的好处所。提气一纵,跃上一颗枝繁叶茂的杏花树,惹得花瓣又飘落大半。
看面前这繁花盛景,他沿着脚下小径,漫无目标随便走着,不知不觉间出了牡丹园,走到一片偏僻的杏花林中。夏季将至,这杏花干枯了大半。清风拂过,残存的花瓣从树上飘落,落英缤纷煞是都雅,让贰心旷神怡。
最后一计数,徐婉真获票数最多,其次是曹清晖,第三名是昭阳公主,涂曼芬很遗憾的成为第四名。
涂曼芬在他们过来时,便明白本日特地制造机遇,让他们见上一面。垂眸害羞的坐着,眼角余光见他不竭看过来,更加羞不自胜,微微转了下身子。
作为姻亲,两人对前些日子才到都城的徐家,还是有所耳闻。两边相互见了礼,程景皓看向徐婉真,心中叹道,好一名清雅脱俗的女子,不由多看了两眼。
胡三心中叫苦,他那里敢惹这位爷?但如果世子爷出了甚么事,他如何担待的起。虽晓得石京泽不悦,也只能在他前面远远缀着。
程景同笑嘻嘻的上前,朝刘氏一见礼,道:“二伯娘好。”
汪妙言将她的神采看在眼中,心中生出一计。轻声对徐婉真私语道:“来了外男,我们在这里倒是不便利。不如我们出去逛逛,公主府这么大,开开眼界也好。”
牡丹画佳作未几,只半晌工夫,便排挤了前几名。
方才武正翔已在影卫处,得知徐婉真的位置,当下率先向前走去。
程慧心上前引见道:“这位是涂家二蜜斯,大哥三弟想必是见过的?”
胡三苦着脸道:“出门时老夫人叮咛过,须得寸步不离的跟着世子爷。”
他眼睛一转,看向别的两名不熟谙的陌生女子。
程景同、程景皓点点头,虽不熟谙,但已作了亲家,年节时也相互走动过,或多或少也看过几眼。
程景皓跟在前面,见礼道:“见过母亲。”眼睛却不住的瞄向涂曼芬。
石京泽冷哼一声,道:“老夫人的号令你要听,爷的叮咛你就当作耳边风?”
公主府的侍女上前,在亭子上垫了丝绒,世人坐下,又奉了茶上来。这公主府的待客之道,可真是非常精密,令人如沐东风。
太子并未与他一道,他目标已达,需缓缓图谋,紧急盯人并不是上上之策。
武正翔出了“清玄阁”,听风组影卫汇报童华池至今未出过茶铺,心中安宁下来。想来这“牡丹花会”不会再有变故,但接下来的皇上圣寿却必然会有变故。
在牡丹诗上,倒是佳作几次,争议不竭。一世人争得面红耳赤。
便各安闲诗上贴金箔牡丹,来计算名次。樊彬虽不懂诗词,但他天然是投徐婉真的票,齐王当然也不会在这点小事上,拂了他的美意,从善如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