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竿极有弹力,又是借着力道被扔出,细细的前端一颤一颤,鱼钩上的蚯蚓活蹦乱跳,在他面前闲逛。他倒是不怕这蚯蚓,只是刚要伸手去抓,鱼竿又弹了出去。恼的他后退一步,衣袍又被那鱼线缠住。
邬娘子的来源,涂家上高低下那个不知?晓得面前的是平国公世子,涂曼珍心头一紧,轻声答道:“是我曾祖父。”
此时涂二蜜斯就在面前,如果悄悄放过了,让他的脸面往那里搁?但这么一个清爽娇俏的小娘子放在面前,又有公主府的下人在侧,他还真有些不知从何动手。当下把脸一拉,拿着鱼竿的事情做筏子,轻视道:“看来涂山长的家教养不如何样嘛,涂二蜜斯毫无闺阁风采,拿着鱼竿乱扔,啧啧。”
听他歪曲曾祖父,涂曼珍急红了脸,伸出一根水葱般的手指,直直的指向刘祺然道:“你,你……”那鱼竿确切是本身脱手扔出的,一时候竟不知从何辩驳。
他身后的那些看热烈的男人,也顾不上身前那几尾乱蹦的鲜鱼,个个赶紧上前嘘寒问暖。
她上京就只带了冬雪和管事嬷嬷,眼下在楚王府中寄人篱下,冬雪也是她独一的依托了。幸亏冬雪是个聪明的,这差事办得不错。
只是与他这身打扮不符的是,此时帮手忙脚乱,对于那根被涂曼珍脱手而出的鱼竿。
见他如此狼狈,涂曼珍实在是忍不住,“扑哧”一下笑出声来。
汪妙言两眼瞬了一瞬,不着陈迹的往涂曼珍、徐婉真身后躲了一躲。刘祺然原就没重视过她,这下她更加不惹人谛视。
那男人正心下愤怒,听到笑声,昂首就要开骂。却见面前一名俏生生的小娘子望着本身,眉眼都是笑意,一双美目清澈如水,身后碧绿的湖水与她身上的蓝色衣裙相照应,清爽怡人,不由停动手中行动,看呆了去。
那些婆子、船娘见此变故唬了一跳,忙冲着那男人见礼道:“见过平国公世子爷。”
实在,涂曼珍将鱼篓泼出的同时,便悔怨了。目睹刘祺然跌倒在地,心知惹了大祸,一颗心严峻的怦怦乱跳,神采惨白。
“哎呀,我的扇子!”还不待刘祺然肉痛,那条鱼已扑上了他的胸口,他用手一抓,触手都是光滑腻的鱼腥味,嫌弃的罢休。但那鱼那里肯停下,兀自蹦跶的欢。刘祺然想要后退一步,但船板上满是刚才泼出来的水,一时重心不稳,只听得“噗通”一声,他四仰八叉的向后跌倒在地。
被众男人讽刺没有家教,涂曼珍又羞又急,一张脸涨的紫红。长这么大,她何时有过这么尴尬的地步?又想不到合适的言词应对,脑筋一热,顺手拿起一旁的鱼篓,朝着刘祺然便泼了畴昔。
那鱼篓里盛了半篓子水,另有几条之前钓上来的大肥鱼。这一泼不打紧,水哗啦一声泼在船板之上,溅得刘祺然和那些男人的袍子上满是污水。还没待他们反应过来,几条活蹦乱跳的大肥鱼又跃了出来。
那几名男人一起哄,刘祺然的脸上便有些挂不住。他连路边见到涂家徽记的马车都要停下来难堪一番,又夸下过“别让我见着涂家人,见一个打一个!”的海口,全部洛阳城都晓得,他对涂家的仇恨。
平国公府的下人一个激灵,上前将他扶起来,刘祺然撑着腰,恨恨地盯着涂曼珍,口中直叫喊:“哎哟,我的腰!”
涂曼珍见他直直的盯着本身,忙转开脸去,心头却有些暗喜,徐婉真扯了她一把,才赶紧和汪妙言、徐婉真一起施了礼。
这会晤刘祺然竟然赶上了涂山长的曾外孙女,便晓得有好戏看了,当下撺掇道:“哦,本来是涂山长家的小娘子。”用心拉长了声音,嘻嘻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