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表叔婆从椅子上站起,眼角含泪,上前一步握住徐老夫人的手,道:“琼玉,没想到还能再见着你。”
涂家两名族人想来就是三表叔公,他们从孟州赶来,算算日子,恰是这几日应到。
邬娘子笑盈盈的来到上房,见了徐老夫人便道:“老夫人,涂家有族人到了,老太爷请您畴昔哩。”
被徐婉真不软不硬的顶返来,林氏心头一滞,不耐道:“让你去拿个请柬,恁多话说!你只说去不去拿吧!”
见几人来到,涂老太爷哈哈一笑,道:“逸明,来来来,你好久没见过琼玉了吧?”在涂老太爷面前,他们都是长辈。
徐老夫人呵呵一笑,道:“恰是。”却没有持续说下去的意义。
见氛围有些伤感,邬娘子笑道:“婉真,快来见过三表叔公、表叔婆。”
徐婉真上前规端方矩的施了一礼,三表叔婆忙将她搀起,抬手拭去眼角的泪,道:“好划一的一个孩子!琼玉你果然是有福分的。”说着拔下髻上一支海棠滚玉嵌珍珠吉利钗,插在徐婉真的头上。
徐老夫人正在喝茶,闻言放下茶杯道:“应是三表叔一家到了。玉露,你去请真儿过来。”
另有楹联、匾额、挂屏、书画屏条相衬,板壁前的长条案上对称安排着两个青铜古鼎,中间供了孔教贤人孔夫子的画像。长条案前安排一张八仙方桌,桌旁两侧摆开一水的红木太师椅各六张。一眼望去,全部中堂非常有气度。
林氏心头暗恨,自家孙女如果能在昭阳公主面前说上话,还用来求这徐婉真么?明知故问,实在可爱!却晓得她如果不肯,本身也是没法,气恼的瞪了徐婉真一眼,一挥衣袖回身就走,竟然不告而别。
徐老夫人拍了拍她的手,笑道:“你这个小促狭鬼,看把你大舅婆给气得。”
涂老太爷居左边的主位坐了,来宾位上坐了涂家两名族人。
林氏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就要别过,忽地心中想起一事。想起前几日孙女涂曼珍的哭诉,求她找徐婉真要一张“牡丹花会”的请柬。她当时含混着应下,但因着不想见徐家人,更别提徐婉真这个长辈,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徐婉真看了一眼徐老夫人,见她悄悄点头,方才道:“真儿谢过三表叔婆。”这见面礼虽说贵重了一些,但一来徐老夫人与他们干系靠近,二来徐家为他们找到担当香火之人,倒也受的起。
绢花作坊那边已上了轨道,徐婉真又去看过一回。有俞掌柜盯着,统统井然有序,每日能做出四十余朵来,算算时候绰绰不足。她这才放下心来,放心在家,措置这些日子堆集下来的家务,看看账册做做功课。
颠末花厅时,恰好林氏措置完家务,从花厅出来,碰个正着。
林氏面色难堪,要说她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人,推徐家。见到她们,就想起那一千两银子。林氏嘴角勉强扯出一个笑容,酬酢道:“二mm这是去那里?”
徐婉真奸刁的吐了吐舌头,作出无辜状道:“真儿并没有做甚么呢。”乐得徐老夫人哈哈大笑。
此时的涂老太爷,与徐婉真见过的阿谁慈爱天真的白叟截然分歧。只见他身着藏青色紫鹤纹绫袍,头上的银上用一根温润的羊脂白玉簪子牢固住,安坐于太师椅上,高大的身材透出一种压迫的气势。
徐婉真在内心翻了个白眼,让人帮手说的那么理所当然,公主是甚么人?那请柬是说拿就拿的吗?当下垂敛礼道:“请大舅婆包涵,真儿原不过只见了公主一面,怕没这个本事。曼芬表姐才名满都城,想来这请柬迟早会到。”
徐婉真微微一笑,故作不解道:“涂家表姐想要插手‘牡丹花会’,她为何本身不去找昭阳公主,却要我去?”开甚么打趣,好不轻易搭上公主府这条线,可不是为了去给涂家拿请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