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应下,道:“珍儿这件事倒是过了。一个闺阁蜜斯,口中喊打喊杀。幸而是在家中,如果在外,这名声可就差了。带她伤好后,是要惩戒于她。”
两人就这一个宝贝儿子,涂博思天然要先紧着儿子,笑道:“不碍事,我去给母亲说说。你自去你的,天塌了另有大哥顶着呢。”
涂老太爷坐在书案后,林氏上前见礼道:“见过父亲。”
夜色渐浓,香椿宴也终究散去,涂家的主子们回到各自的院子。
说完回身,摔了帘子就走出去。
跟着车轱轳声,林氏也在左角门下了马车。与嫡姐林安佳小聚半日,只感觉郁气散,心中舒坦很多。巧兰扶着她进了“长弘院”,见一起上的下人神采有异,林氏心下不解,进房解下披风,道:“巧兰,你去问问,这半日里可有甚么事?”
“你拿出一千两银子,拨给青竹苑,作为此次买家具的用度。”涂老太爷看也不看她,叮咛道。
“烫了巴掌大的伤,幸亏措置及时。徐大蜜斯刚才又打人送了一盒膏药来,说是等伤不痛了就涂,不会留疤。”
这一下惹怒了林氏,她大声道:“老爷这是胡涂了吧?我这才刚返来,是那里碍着你的眼?”
画堂打了帘子,涂博思走了出去,放动手中书卷问道:“娘子又在给章儿做鞋呢,都好久未曾给我做过了。”
好不轻易再见到邬娘子出来,将她请了出来。
过了几日,徐婉真没来找她,她也就忘了这事。那里想到本日,却被徐婉真直愣愣的捅到老太爷面前去。林氏恨恨地一摔手中珠钗,道:“不过是些家具物事,一家子就这么给我没脸。我辛苦筹划这个家,究竟是为甚么?”
青萝是林氏身边大丫环香桃的亲妹子,与翠袖本是熟谙。将翠袖仓促带到她的房间,见她紧紧蹙着眉,担忧的问道:“翠袖姐姐,你还好吧?”
涂博文问道:“珍儿的烫伤如何了?”
这一等,便是半个时候。巧兰、香桃扶着林氏,站得腿也酸了,脚了麻了,那里还不晓得,这是涂老太爷在敲打她。
“甚么事?”涂弘义不待荷香通禀,一掀帘子大步走出去,面沉如水的看着老妻道:“你另有脸问?”
她这话说的极有技能,一下便让涂博文想起了林氏对她的刁难,伸脱手捏了捏她的手,温言道:“我不是怪你。只是曼珍也在相看婚事了,不再是小孩,你很多教教她,省的出嫁后亏损。”
香椿宴上的事,早已传开。巧兰只下去了半晌,就在一个跟着去青竹苑服侍的小丫环那边,得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回转屋内禀报给林氏。
想到明日要面对涂老太爷的责问,她就心中不是滋味。也是年纪一大把的人了,忒没脸面。
翠袖竭力一笑,道:“无妨。”
青萝打来一盆净水,翠袖将外套脱下,忍痛挽起里衣的袖子,暴露被烫到的胳膊肘。将烫伤处全部浸泡到水中,感遭到水的清冷,总算是减轻了疼痛。
听到女儿伤处无碍,涂博文放下心来,但却想起涂曼珍在宴席上的表示,眉头皱了起来,道:“珍儿她这性子,如何变得如许?小时我觉得她只是不懂事,性子打动。现在看来,倒是娇纵莽撞。是你过于惯着她了?”
邬娘子迎出来,歉然一笑道:“请老夫人在院中稍候半晌,老太爷正在练字。”
涂弘义手指着她,气得微微颤抖道:“明日一早,你自去处父亲分辩!好自为之吧!”
见她羞怯,涂博思也共同着道:“我看徐家的表侄女和表侄都是好的。对比一下,本日涂曼珍实在是失礼。”
翌日一早,林氏就去往“松涛院”存候。涂老太爷凡是不管这些后宅琐事,但他了话,她就不敢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