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薛纷繁无动于衷,“将军挡光了,能往边上站一站吗。”
傅容颇觉头疼,更不知从何哄起,先前从未见她哭过,未猜想竟然这般难办。
傅容抬眸看向哭啼不休的谢氏,目光落向地上一片狼籍,“这是如何回事?”
“如何还哭个不断,嫁给我就这么让你委曲?”他部下行动没轻没重,捏着薛纷繁下颔给她擦去脸上泪痕,所到之处无一不卤莽。
作者有话要说:估计失误,下章处理谢氏……
傅容透过八卦窗看了看天,“我没怪你。”
一向将人推出浮雕牡丹折屏外,屋外丫环早已闻声内里动静,正猎奇的不可,现下见将军被推搡着出来,夫人又是一副不幸兮兮的模样,免不了猎奇几次抬眼张望。傅容嫌丢人,哭笑不得,杵在原地见薛纷繁仍旧不肯诚恳,干脆将她抱着回到阁房,顺手拿了一旁红木架上巾栉,坐在短榻上给她擦脸。
她倒是跟这事杠上了,三句话兜不出这个圈子,傅容只得跟她坦诚:“我本日刚回府,便有丫环来寻说你在肇事,这才去的绘了院。”
薛纷繁一面哭一面将他往外推,平素里只会笑意盎然的小脸现在挂满泪珠,看着好不成怜。许是心中压抑很多了,现下一股脑儿地往外抖搂,词不达意,语无伦次,“我不管,我最烦你了……你去谢氏那边,省的我看到你就不欢畅……”
“纷繁,纷繁。”傅容轻拍了拍她的脸颊试图唤醒她,但是薛纷繁始终未有发觉,眼泪顺着鬓角滑下,濡湿了身下丹凤朝阳大红锦被。
傅容一向拿她当小女人,从未想到有朝一日竟会对着这个小女人,起了反应。
薛纷繁夺过他手里巾栉扔在地上,“疼死了,你别动我!”
谢氏一事他本筹算问清薛纷繁后再做措置,眼下恐怕要再拖一拖,底子没推测会让薛纷繁这般委曲。傅容风俗性地给她拍了拍后背顺气,想了想问道:“你何曾跟我好过?成日以气我为乐,小女人浑身都带着火药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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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绘了院返来后薛纷繁一向一声不吭,命莺时备好笔墨纸砚,她伏在桌案上开端誊写女诫,对身边傅容的问话置若罔闻。
半响没再有动静,傅容偏头看去,竟然已经双目紧阖睡着了,难为他动也不敢动。
语毕对上傅容不动声色却威仪实足的目光,顿时浑身一缩,垂眸低声道:“是宝婵多嘴了。”
薛纷繁攀着他脖颈的手紧了紧,头枕着他刻薄肩膀,长翘睫毛扫在他皮肤上,一颤一颤似猫在抓挠。
“这鱼是哪来的?”傅容打断她的话,蹙眉问道。
傅容顿时沉下脸,“混闹!事情已成定局,休再妄议!”
开初她只缩在架子床里侧,声如蚊讷,喃喃不休。傅容展开眼谛听半晌,才晓得她说的是“救救我”和“让我出去”,难掩心疼地将她翻过身来,便见她额头沁汗,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床上,她神采惨白,眉心紧蹙。
上回听她说了七岁经历后,傅容一向挂念在心,本日返来听闻两次事情因果,少不得要担忧她身材反应。
薛纷繁焉能不知,但是一天以内既被冤枉又吃惊吓,借着他弹额头的行动红了眼眶,杏眸水光熠熠,饱含委曲,又嘴上倔强:“这也不能说那也不能说,为安在将军府偏有那么多端方?还不如当初我便永久待在檀度庵了,一辈子不嫁到将军府上来!”
谢宝婵梨花带雨,模样看着既不幸又委曲,“宝婵也不知为何,夫人俄然气冲冲地来了我这,不分青红皂白便泼了我一身水……方才在老夫人那也是,宝婵美意为夫人……”
当晚薛纷繁便发了梦魇,不管白日假装很多好,到了夜晚便本相毕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