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是感遭到了商商的目光,宇文警悟的往商商所站的窗处望来,锋利的目光中隐含杀气。
玄奘一边说着,一边从怀中取出了一块晶莹剔透的东西来递给了商商。
固然这个时候早过了浴佛节,但是有玄奘大师的名头在,前来进香的人仍然是络绎不断,门前的车马也不得不排起了长队,等待进入庙门。
“方丈留步。”李恪在门口面向门内的玄奘躬下身去。
“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商商笑着坐在玄奘劈面的蒲团上,四下打量着四周的陈列。
“倒是有件事几乎忘了。”商商转过身对相送出门的玄奘笑道:“大师!我家中二嫂适值出产完,得了个儿子,想问大师讨一件加持过的宝贝护身!不知可便利?”
埋头听去,隔壁的房间里仿佛沉寂无声,商商手中端着茶盏,心神却全都集合在了隔壁的屋子里,眼神没有焦距的在墙上的长卷上游移。
玄奘略有些欣然的看了商商半晌,很久方才道:“居士不必如此,辩机去往吐蕃,本就是弘扬佛法,这道场老衲在得知动静时便已为他做过了。”
商商端着茶盏的手顿了顿,这才淡笑道:“也好!有大师为辩机诵经,想必他也能早脱苦海。”
“多谢大师!”
直到两人的身影出了小院的院门,商商这才从禅室中走了出来。
“方丈还是那么精力!”商商高低打量了一番穿戴一件普浅显通灰色僧袍的老衲人,面上暴露了朴拙的笑意。
站在门口处还没有出来的玄奘微微一笑,冲着商商打了个顿首道:“居士别来无恙啊!”
沿着脚下的青石小径走近那扇熟谙的黑漆木门,四周盘根的老树一起在她的身上投下大片的清冷,耳边梵唱声声象是股股清流缓缓滑过,将商商本来有些烦躁沉闷的心也垂垂安抚下来。
抚摩动手中的锦盒,商商轻声对赶车的王大勇道:“转去高阳公主府上。”
守门的灰衣小僧看到商商走近,下认识的想要上前禁止,却在看到商商手中所执玉牌时停了下来,微躬身顿首道:“苏居士!”
“方丈正在禅房中见客,苏居士可要稍作安息?”小和尚恭敬答道。
将手中玄奘所赠的玉牌拿出来在守门的小僧面前晃了一眼,马车便通行无阻的驶进了慈恩寺的后院。
商商轻手重脚靠近窗边,从半开的窗缝中望出去,恰好能够看到李恪的背影,在他身后跟着的宇文一身白衣,而无神采的悄悄看着面前的老衲。
看着商商看了一圈屋子,玄奘只是笑而不语,他从天竺带回的佛经早已翻译结束,也算是完成了本身的心愿,现在只剩下了些清算的事情,倒是比之前轻松了很多。
这是一间不大的禅室,四壁青灰,靠墙的禅床上,被褥已经全收了起来堆在床角,只剩下了一张空荡荡的床板,临窗的桌案上空空如也,本来的笔墨纸砚也清算得干清干净,只要桌脚处放着一个籐箱,内里满满铛铛的装着些书册之类的东西。
“这是大师随身的东西,商商怎好夺人所爱?”看着这块明显是伴随玄奘多年的玉佛,商商却感觉有些不美意义。
“居士在贴中提到的事,老衲已经叮咛过门下弟子,居士随我来吧!”玄奘站起家,走在商商身前翻开了门。
“不必言谢!万物自有缘法,但愿这些东西能帮得上居士。”玄奘笑着道。
王大勇承诺了一声,马车便转向来时的方向行去。
固然有些想不通,但商商还是冲小和尚道了声谢,顺着小径走到玄奘所居禅房一侧,知客僧便排闼将她领了出来。
在来之前她早已命人送过贴子,此时开口相问,不过是例行公事,倒也没希冀小和尚答复出甚么出人料想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