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默一向跟在李治的身后,这时见李世民开口动问,虽不甘心也只得走上前对着李世民跪了下去。
早在听到那一声声梵唱时,李世民就已晓得玄奘来了,玄奘是有道高僧,又是方外之人,他倒并不在乎礼数,但是作为天子,他也有他的庄严,是以,他只是坐在御辇中,等候玄奘的参拜。
一向跟在李世民身边没出声的韦贵妃倒有些不悦了,她明天的打扮但是费尽了心机的,这个机遇如答应贵,如何也很多显摆一阵子呀!只是如许简朴的话,那不是很快就要回宫了?若她如许花心机,却只是溜了一圈就归去,那让宫里那些嫔妃们晓得还不笑死她?
此时的辩机已经带着僧众们退到了大殿的一侧,没有盖顶的大殿,阳光直射下来,照得摆在殿堂正中的那根大梁的红绸裹布益发红得刺眼。
“这慈恩寺将来但是由法师方丈,现在与朕一同揭去红绸也是份所该当啊!”
玄奘法师带着几十名僧众一起走到李世民的御辇前才停了下来,挥手止住了众僧的梵唱,弯下了身子,朝着御辇宣了一声佛号:
长孙皇后故去以后,他凡是心有郁结,都是在护国寺听玄奘论佛经讲因果,以求埋头。玄奘于他,实在是亦师亦友!
“玄奘法师真是宝相寂静啊!”
李世民对着这个忙得脚打后脑勺的儿仔细细的打量了半晌,感觉跟前次看到的时候比,倒也没有瘦到那里去,只是象是黑了些,精力看着也还好,这才算是放下了一大半的心,不紧不慢的带着韦贵妃和玄奘径直进了与富户们的侧殿相对的西侧殿,在主位上坐下。
“大师不必多礼。”李世民撩开了车帘,看着站在辇前的玄奘,微微的笑了笑。
在玄奘法师的身后,商商毫不料外的看到了一身红色僧袍的辩机。他还是是当初在护国寺见到时的那副模样,唇角那缕淡淡的笑仿佛向来没有消逝过,但商商却感觉他眼中的光变了,不再象当初那样平淡淳和,倒是多了些尘凡中人的气味。
“请--梁--喽!”
“嗯!此议甚好!”李世民瞟了一眼韦贵妃,转头对玄奘笑道:“法师常开解朕,朕现在也算是投桃报李,还请法师不要嫌朕的笔墨粗陋!”
跟着声音垂垂靠近,商商踮起脚尖看去时,却只看到一队白衣和尚跟在身穿大红法衣的玄奘法师身后,缓缓往慈恩寺行来。
看到李世民如此谦恭,玄奘连称不敢。
跟着工匠一声悠长的高喊,一众工匠们便抬起了纹饰精彩的大梁“嘿呦嘿呦”,往殿后而去。
见李默不安闲,李世民也没有持续诘问,只是带着笑意同玄奘一起走出了偏殿。他爱如何做便随他吧!归正此事也不是好事,不但为国库省了钱,也彰显了皇上仁德爱民,何乐而不为呢?
“是如许的……”
看到李世民撩开御辇上的纱帘,跟在他身后的众位王爷、大臣们,另有一干侧殿中等着觐见的人等全都矮了一截,跪下三呼万岁,虽说声音整齐不齐,但好歹热烈。
玄奘法师一脸慈悲笑意的缓缓行来,一身大红法衣纤尘不染。一起上不时的有虔诚的信徒当街向他跪下,他也只是垂首回一声佛号,以示我佛慈悲之意。就连保护街道的御林军也恭敬的让开了门路,任玄奘法师一起通畅无阻的进入了寺内。
“阿弥陀佛!老衲玄奘来迟,还望皇上恕罪!”
颠末李默的一番讲授,李世民总算是弄明白了事情的颠末,这个主张倒确切是好,只不过,以他对李治的体味,倒不象是李治会想出来的。
因为此次皇上和韦贵妃亲来主持上梁之礼,是以慈恩寺内的匠人们都已被清了出去,只留了几位上梁时要用到的老工匠待在寺内的工棚中等候呼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