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见过武秀士!”李恪向武媚娘略微躬了躬身,面前这个眉如远山,唇红齿白,模糊还透着些清纯之态的女人,曾是他青梅竹马的玩伴,现在却已做了父皇的嫔妃,虽只是个秀士,可到底也是长辈,即便比李恪的年纪还要小些,李恪也不得不对她施礼。
这首曲子,商商本已烂熟,现在见了杨妃又有些感慨她的凄清冷寂,奏出来的筝音更多了些空灵孤单在此中,真仿如秋叶已落,落红已深时节,一股萧瑟情义透琴而出,绵绵不散,配着商商略淡的唱腔,那看似平平实则深厚,却又恰好无处可诉的感情被商商归纳得入木三分,杨妃不由的听得痴了。
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紫衣,取纸笔来。”杨妃略带歉意的看了武媚娘一眼,终究没有问出口,只是转头对一边站着听呆了的紫衣轻声叮咛道。
轻挑筝弦,商商换了一曲轻柔舒缓的《临江仙》,这首小辞一向是她最喜好的,晏几道的清爽一向很得她心,一段过门过后,商商启口轻唱道:“梦后楼台高锁,酒醒帘幕低垂。客岁春恨却来时,落花人独立,微雨**。记得小蘋初见,两重心字罗衣,琵琶弦上说相思,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
向着武媚娘点了点头,表示她写的并无不当,商商便将纸递回给了武媚娘。
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武秀士实在是聪敏过人,只听商商唱了两遍便能一字不差的写下来,委实可贵!”杨妃在一旁嘉奖道,脸上的浅笑让她脸上的老气也淡了几分。
余音袅袅中,商商按住了筝弦,将统统的音符嘎但是止,端坐在胡凳上,悄悄的望着两个沉默的女人,一双杏眼中水光潋滟。这是两个一样孤单,一样孤傲的女人!等候着那一次或者几次的临幸,将本身的风华全都绽放在了这无人赏识的深宫里,待得转头去看时,怒放的芳华早已在这深深宫苑中被无声的安葬。
“媚娘,来我这边坐下,一起听商商唱会儿,我还真是挺喜好她唱的辞!”杨妃笑着微眯了眼,招手叫媚娘坐在她的身侧,这个面庞端丽的女子,常来她宫中看她,与她说说话解闷儿,偶然恪儿在的时候,她也并不避讳,从她看恪儿的眼神里,她看得出她的心机,可她仍然毫不介怀的与媚娘来往。有些人放在本身面前远比放在本身看不到的处所要来得安然。
“你倒是美意义,干脆也为我写一幅吧!”杨妃轻笑着点了点武媚娘的额头,武媚娘笑着点了点头,出于爱屋及乌的启事,她一贯对杨妃都格外体贴。
商商看着面前两个堕入本身思路的女人,没有说话,只是将曲子一遍一遍的弹奏着,一遍一遍的唱着这和顺的辞,心中的感喟却越来越深!
武媚娘重又誊写了一份,又问过商商,将曲牌写在当头处,这才停了笔。一旁服侍着的紫衣看着不消纸笔了,这才带着小宫女们将桌上的东西撤了下去,留下三人在亭内坐着喝着茶水,看看风景。
观月亭的四周围了一圈半垂的宫纱,透着模糊斑纹的莹白宫纱,下摆处坠着一颗颗浑圆的明珠,因着这份下坠的重量,从远处太液池畔吹过来的风,也只是让这纱帘水波般微微摇摆几下。轻浮的宫纱挡住了亭外渐热的阳光,让亭子里多了些阴凉和隐密。
冷眼看着媚娘的视野跟着李恪流转,目送他分开,商商微不成察的叹了口气,爱情!永久是女人生射中不成接受之殇!
“前次在洛阳见你,便感觉你甚有灵性,不想竟能作出此曲,字浅情深,将女民气唱得如此清透,端得是好辞!”武媚娘拍了拍商商的手,听着这曲,让她恍然又想起了与李恪当初情事,只是现在,早不复当初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