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来了,就上几炷香吧!”
或者这也是李默对长孙皇后恶感的又一个启事?
李默沉沉的寂静着,昔日锋利如刀的眼此时也有了些迷朦。你当日生下我------可有悔怨过?
这到底是如何一回事?李默为何要对长孙皇后三跪九叩?他说的话又是甚么意义?甚么生他养他八年?莫非说:李默是长孙皇后所出?可为甚么他竟会以如此卑贱的詹事身份待在太子府?这内里有甚么隐情?
李默接过商商递过来的线香,两眼凝睇着红光闪闪的香头,也不知在想些甚么。过了半晌方展颜一笑:“既来之,则安之吧!就象你说的,她毕竟生了我,也算是对我有恩。我既然能对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更何况给我以血肉的人呢?”
商商梦游似的跟在李默的身后,愣愣的看着面前洁白的汉白玉石阶绝顶的高大主殿,那阳光下泛着光辉金色光芒的琉璃瓦和暗红的粗大木柱,都显现着一股让民气悸的严肃厉穆。
“快点吧!如果慢了,只怕呆会皇上的车驾就要赶过来了,我们的时候并未几。”
“皇上到了礼泉县,这里守陵的军士都要前去接驾,这会儿没人。”李默毫不在乎的走在汉白玉的石阶上,脸上的神采一片淡然,完整没有祭奠先人的沉重感。
商商有些心惊的拉住了李默的衣袖。他这是做甚么?
香案上洁净而整齐,三牲果品整整齐齐的摆放着,正中的香炉也打理得干清干净,没有一丝多余的香灰。香案两端的长明灯在渐亮的晨光中伴着白烛悄悄的燃烧着,带出一股淡淡的香气。
商商皱了皱小鼻子,娇俏敬爱的模样让李默内心一动,象是有把火在内心点了起来,忙平静了心神,轻捏了下她的脸颊。
商商目睹着李默的神采越来越紧绷,不由心下一抽,从速走上两步拉了拉他的袖子。
“这三个响头,是敬你当初生我!”李默轻声道,话音刚落,又是重重的三个响头磕了下去。
李默一撩衣摆,在当中的蒲团上直直跪了下去,两眼直视着雕像那隐含慈悲的双目,第一次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看着这个曾经母范天下的女人。
殿外的宇文靖见两人相携出来,忙收敛了气味,隐入殿侧的暗影里。
看着李默一脸的轻松,商商也决定将本身心中的担忧抛开。既然他本身都已经放下,决定要看向将来,那么本身也无谓再自寻烦恼!
“嗯!”李默轻声承诺,顿了顿,终究俯下身去,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额头触地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里闷闷的反响,震得商商心头一阵轻颤。
推开了沉重的殿门,大殿两侧三排高高的白烛火光一阵摇摆。李默和商商站在空旷的大殿里,面对着大殿正中的长孙皇后泥像发楞。
商商将几只瓷碟从提篮中端出来,放在长长的香案上,又抽出三支线香递给李默。
“默!将香插上吧!”商商磕完头,悄悄的扯了扯李默的衣角。
“嗯!”商商点了点头,将手中差点忘在外头的提篮提起,放在了长孙皇后雕像前的香案上。
人跟人就是不一样啊!看看从小带李默长大的乳娘阿谁简朴到近乎粗陋的小坟头,再看看长孙皇后这大到占了一座山的庞大陵墓,商商深切的感遭到了甚么叫同人分歧命!
“默!”商商拉着李默的手惊呼!他这是甚么意义?是要与长孙皇后恩断义绝么?那毕竟是他的生母啊!
长孙皇后的陵寝位于长安以西,咸阳境内的渭北九嵕山下,西起乾县东至薄城县,以山为陵,连绵数十里气势恢宏。
“默!我们将带来的香油添进灯里吧!既然来了,总要做些甚么方显敬意!”
看这天色,皇上的御辇最多另有半个时候便要到这里了,如果再留下去,必将会和他撞个正着,他可不想被人发明他在这里拜祭长孙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