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李治将扔在一边的奏折拾起,持续看着,嘴中不甚在乎的问道。
“长孙大人,烦你拟旨,着卫国公长孙李子骞领队去往吐蕃,查清使团淹没之事,返来报朕。”李治只略想了半晌便下定了旨意。
“公主!您这是做甚么?”秦妈妈看着站在高阳身后,有些瑟缩的为她梳着头的琉璃,不满的轻声道。
“有甚么事起来再说吧!”李治站起家绕过书案,表示小成子上前将高阳搀扶起来。
殿内的檀香悠然的在宽广的空间平分散,滴漏中不时的传来一声悄悄的“叮冬”声,李治的面色沉沉的没有任何窜改。
王起昨日来时便向他提太高阳公主府中仿佛有些不平静,他考虑再三,还是决定将此事奉告李治,虽说那阵骚动只是盏茶工夫便已规复安静,但他总有种不安的感受,象是要出甚么事普通。
秦妈妈心头一惊,却不得不平静了情感,拿过琉璃手中的角梳,悄悄的挽起高阳的发丝,柔声安慰道:“公主!人死不能复活,你就算是让皇上大开杀戒又能如何?他毕竟是回不来了,更何况,公主你这时候入宫去求皇上,皇上也未见得能允准,你又是何必来呢?”
“高阳拜见皇上!”
现在这个和缓不但没有达成目标,反而却因为使团的淹没而使得朝中言论更加甚嚣尘上。
“固然使团是在吐蕃境内淹没,但因为随团之人全都已经殉职,现在也没法得知到底是产生了何事,所能晓得的东西全都是吐蕃赞普派了快马送过来的急信,老臣以为出兵尚在其次,关头是应派人往吐蕃境内查明根由。不然,一旦开战,只怕是生灵涂炭。”
长孙无忌一番话说完,随即便堕入了沉默,定见他已经提出来了,做决定就是皇上的事情了,非论事情如何生长,查明本相都是他们现在首要该做的事情。
现在看来吐蕃境内并不承平,如果要派人出去也不能再派文官,必得以武官为首,可武官大多桀骜不驯,要挑一个沉稳能掌大局的人却并不轻易。
“公主!出兵吐蕃干系严峻,皇上又岂会轻启战端?即便是朝中再多人号令,皇上也不会冒然做决定,你就听妈妈一句劝,不要进宫了!”秦妈妈口中劝着,部下一丝稳定的将高阳满头乌发挽成了一个标致的飞仙髻。
实在长孙无忌所说的恰是他所想,但是关头倒是该派谁去做这件事情?
颠末端一夜的安眠,此时的高阳公主面上已看不出昨日的蕉萃和神伤,只是那有些发红的眼睛稍稍泄漏了她的情感。
高阳的眼中射出仇恨的火光,炽烈的温度几近要将身边的统统焚毁殆尽,手中掐着的粉扑也几近揉成碎片。
“高阳公主觐见!”
听得殿外小寺人大声通传,李治有些惊奇的抬起了头。
“高阳!够了!朝政大事岂是你无能与?”李治一声厉喝止住了高阳的话头,可话一出口,又感觉有些生硬,只得感喟了一声道:“皇兄晓得你内心难受,但是国度大事岂能因一己好恶而草率决定?这件事皇兄心中已有定夺,你回府安息吧!”
“我要让皇兄出兵吐蕃,将那些贼子全都杀了,替辩机报仇!”
跪在李治面前的高阳毫不踌躇的挥开了小成子伸过来的手,刚强的跪在青砖地上。
表示身后的小成子将桌上堆积如山的奏折稍做清理,李治便抬了抬手,表示小寺人领着高阳出去。
坐在妆台铜镜前细细的刻画着眉眼,又命琉璃取出了入宫见驾的全幅大装,高阳的行动让一旁的秦妈妈看在眼里,心中不由焦炙。
“秦妈妈!你觉得现在朝中那些武官们就不想出兵么?有这么好的机遇挣个封疆大吏,谁不想去?我只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