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上品寒士1 > 七十五、洒脱行路似游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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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尚值喜道:“徐博士晚几日来最好,我们且先落拓着,四周玩耍一番。”

丁春秋此人固然有士族后辈的傲气,但还是比较坦白的,他现在已视陈操之为友,以是这些话他都对陈操之说了出来,并无太多顾忌。

忽听得身后传来短促脚步声,有人喝道:“让一让,让一让――”

刘尚值喜道:“待我们赶到桃林小筑,那碧溪两岸定然是桃花满枝了吧。”

陈操之认得此人,是徐氏书院同窗,会稽贺氏公子贺铸,喜敷粉薰香,与褚文彬交好,不知这夜里急仓促神行太保似的要去那里?

仲春十一日午后在嘉兴过西塘渡口时,陈操之望着夕阳春水,俄然意有所动,说道:“尚值、春秋,下次我们还是绕道华亭,看群鹤飞起、听鹤鸣腾空,也是快事,不过多费一日时候罢了。”

却听丁春秋用恋慕的口气说道:“贺铸他们是在行散。”

丁异对儿子定品极其正视,也想借机拜见吴郡名流,进步钱唐丁氏的名誉,钱唐八姓,丁氏排名在褚氏之前,但自丁异退居林下、褚俭荣升吴郡丞郎以后,又因为丁幼微下嫁豪门这一沉重打击,丁氏在钱唐士族中的名誉差未几就是垫底了,只怕下次谱牒司重新排序,褚氏就要排在丁氏前面了,这是丁异没法忍耐的,且喜褚氏后辈不争气,褚文谦斗书法输给豪门陈操之沦为笑柄、褚文彬在吴郡又风评不佳,而丁氏后辈虽不能说非常优良,但压褚氏一头是绰绰不足的,丁异之侄、丁幼微的长兄丁立诚是益州犍为郡武阳县县令,丁异的宗子丁夏商是五品官人,筹办本年谋取一个安逸官职――

陈操之转头一看,清冷月色下,七八条人影缓慢行来,小跑普通,当即与刘尚值、丁春秋退到桃树下,那七人带起一阵香风,从陈操之身畔掠过,前面一人只着一件白绢单襦、大袖飘飘,扭头看了陈操之三人一眼,轻视一笑,大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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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操之道:“陆太守保藏的碑贴极多,陆机、陆云的手迹都有,但我却未看到有《平复贴》,或许安排于别处,下次拜见陆使君之时我帮你问问。”

丁春秋东风对劲道:“正该如此淡然萧洒。”

陈操之点点头,告别黎道人,与刘尚值、丁春秋来到小镜湖畔徐氏草堂,但见草堂寂寂、冷冷僻清,只要一个老仆在看管流派,徐博士父子还未从京口返来。

族长陈咸与来福、荆奴一向送到枫林渡口,殷殷叮咛,看着陈操之、刘尚值一行过了江才返身归去。

陈操之、刘尚值来到丁氏别墅,丁春秋早两日就已治好行装,接待陈、刘主仆七人饱餐一顿,陈操之又去见嫂子丁幼微,问知嫂子胃疾已好了很多,非常欣喜,仓促数语,便即道别。

刘尚值道:“提及华亭鹤唳我倒想起要求子重一事,我迩来不是练习章草吗,主如果学陆机的《平复贴》,但我临的《平复贴》是展转的摹本,想必相称失真,若能一览陆平原真迹那就太好了,这回到吴郡就烦子重向陆太守借《平复贴》与我一览。”

刘尚值问:“不知本年的扬州大中恰是哪位?三年前是王述王刺史兼任的。”

陈操之、刘尚值、丁春秋让仆人们驱车先去桃林小筑,他们在桃树下安步,诵“桃之夭夭,灼灼其华”诗,又到溪边掬水洗脸,溪水冷冽清澈,让人神情为之一清。

陈操之一行十一人还是走客岁腊月返来时的那条线路,由余杭、嘉兴径趋吴郡。

黎道人道:“陆氏娘子除了年节那几日没来以外,几近是每天来,不过比来这三日却没有来,想必是府中有事或者是外出游春了。”

“十万钱!”陈操之倒没想到他的画这么值钱,卫师、张墨也不如吧,也只要陆葳蕤这个冤大头肯买,浅笑道:“黎院主,我的画是不值钱的,这是陆使君的仁德,真庆道院的茶花也是吴郡名胜了,玩耍之人颇多,陆使君是借此机遇假黎院主之手做些惠民之事,我何敢居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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