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上品寒士1 > 四十一、小人伎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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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文彬一听这话,内心就是一喜,若能让陆禽也愤恨那陈操之,那陈操之想在吴郡安身就难了,当即谨慎翼翼地问起陆禽与陈操之的交遇,得知经过后说到:“此人公然无礼,子羽兄当时就应当喝命仆人给他几个巴掌,让他识得士庶尊卑有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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禇文彬转头一看,问他话的是陆禽,五兵尚书陆始之子、本郡太守陆纳之侄,不由有点受宠若惊之感,禇氏、陆氏固然同为江东士族,但职位还是相称差异的,陆氏是江东数一数二的门阀,自东吴至两晋,代有高官,在江东士庶当中名誉极隆,是渡江南来的北方巨族极力拉拢的工具,而褚氏不过是末等士族,无足轻重的,对于这点,禇文彬是有自知之明的。

陈操之提及刘尚值要在湖畔建房之事,徐藻道:“何必破钞!狮子山北麓有很多顾氏庄园的农户,多有闲房,很多学子都在那边赁屋居住,来往这里不过3、四里,便利实惠。”

刘尚值坐在陈操之边上,低声道:“子重,那禇文彬也到了,你看,他正在劈面瞪着你呢。”

褚文彬本日早早来到徐氏书院,就是想亲眼看到陈操之被拒之门外、羞惭而退的场面,当时他便能够趁机大肆嘲弄、歪曲陈操之,趁便挽回他禇氏的名誉,不推测草堂一看,陈操之已经高坐在劈面堂上,更见徐邈与陈操之亲善,散学后徐藻又把陈操之唤到书房密谈,这是其他学子从未有过的报酬。

半个时候很快就畴昔了,徐博士清了清喉咙,说道:“本日声韵之学就教到这里,你们本身好生练习,多多吟咏,下午未时三刻开讲《孝经》。”

陈操之微微一笑:“让他瞪破眼眶才好。”

禇文彬的确气炸了肺,他认定这是徐藻对他禇氏的轻视,完整不把他父亲禇俭放在眼里,褚文彬坐在那边愤恚到手脚发颤,正想着是不是当即冲到徐藻面前,愤而提出退学,忽听身边一人问道:“文彬兄认得阿谁新来的葛衫少年吗?”

徐藻点点头,他没有对陈操之提起六品官吴郡丞郎禇俭的卑鄙用心,只说让陈操之在此放心学习,其他事不消管。

陈操之早间拜见徐藻博士时,徐藻博士问了葛洪的一些事,也甚爱好陈操之的俊朗和辞吐,便留他在此住下,两个仆人也都住在这里,上午声韵之学结束,徐藻便让儿子徐邈来请陈操之去书屋说话,问陈操之听讲如何,见陈操之对洛阳正音把握得极快,不由大为欢乐,叹道:“难怪稚川先生会在信里说做你的教员仿佛骑马下坡,又似逆流行船,真乃赏心乐事,本日一见,公然如此!”

对这个,陈操之就爱莫能助了,说道:“尚值兄,你无妨也请工匠在湖岸建一栋简易木房,免得来回堆栈不便。”

……

陆禽笑道:“那倒犯不着,我陆氏后辈怎能与那豪门少年普通见地!”

陆禽陆子羽点头道:“哦,本来是钱唐人,也到这里肄业,我说如何会接连碰到他呢——此人无礼。”

禇文彬未能激得陆禽与陈操之为敌,固然感觉遗憾,但已经让陆禽对陈操之有了恶感,点头道:“子羽兄雅量,陈操之若晓得直应愧死——”却听陆禽如有所思道:“本来他就是陈操之,我听叔父提及过他,传闻小有才,能摆布手同时誊写、颇擅乐律,现在看来才或许有,只是品德不佳。”

徐藻问陈操之与钱唐禇氏有何恩仇?陈操之一一说了。

禇文彬提示道:“爹爹,那陈操之在钱唐县坏我禇氏名声不说,现在又跑到吴郡来招摇,陈操之名誉越大,我禇氏名声受害就越深——”

十月月朔,陈操之、刘尚值正式入徐氏草堂学习,上午听徐博士讲声韵之学和洛生咏,当陈操之听到徐藻博士用节拍顿挫顿挫、音色浑厚重浊的洛阳正音咏唱《诗经·静女篇》时,一时候骇怪莫名,这所谓的洛阳正音如何和后代的南边方言有很多类似之处啊?闽南话、客赣方言里的很多擦音、浊音都酷似洛阳正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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