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晴又道:“我让威儿他们去寻我当家,不知怎地,过了这很多天也不见来,只怕出了甚么岔子。”
门房对娄虞二人非常熟谙,忙出来通报老爷,县令阃在后堂办公,便请他们进后堂一叙,相互说了些感激的话,虞可娉取出马于仁的短信来,呈给县令观瞧。县令拿过来看,本来是请他帮手,让娄虞二人伶仃审一审罪犯张子洞。县令暗想张子洞不过是本地地痞,私卖五石散也不是甚么重罪,不如此时做个顺水情面,便让狱卒带张子洞前来,腾出一间空房给三人利用,让几名衙役守在门外。
路上虞可娉问道:“娄大哥,那日你开了个方剂给马新,说循序渐进,便能渐渐解了五石散的药瘾,但是真的有效么?”
张子洞抽吸了几下鼻子,哼了一声,道:“本教虽有诸多教规,但只说不得向官府陈述教内事件,如果生长新进,向人布教,倒也能够将教义主旨和教内领袖广为布施。你二位不算是官人儿罢?”
张子洞睁大了眼,道:“你……你如何晓得?你也是本宗领袖?”
虞可娉道:“我这里有包五石散,可缓你的燃眉之急,你要不要?”
娄之英先前和她同业,听她始终对本身以娄师兄相称,这几日不知怎地,忽地改口叫起他娄大哥来,心中不由感到一丝甜意。他晓得这女孩夙来机灵,既说要去县城,必有要事,是以也未几问,跟着一起前来。
虞可娉望向娄之英,娄之英低声道:“你分出拇指大小一块给他服用罢。”虞可娉依言照做,张子洞吸食了五石散,症状稍退,但仍觉对劲犹未尽,两眼直勾勾地盯着虞可娉手中的残剩。
娄虞二人辞了马于仁,出了庄子,向南行了数里,又转向西南,娄之英道:“蔡州是在南边啊,我们去西南做甚么,还要再去灵县里么?”
马于仁听完说道:“这有何难?我这便写来。”提笔三言两语写完,交给虞可娉。
虞可娉道:“我要你再写封短信给县令,须如此如此。”凑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娄之英却也一头雾水。
娄之英道:“我也只是遵循观里古时医书的体例,照单开药罢了,师父师兄坐诊,仿佛从未碰过吸食五石散的病患,也就没开过这药,是以我也不敢说定是有效。不过五石散毒性极大,侵害人体不说,还好民气智,想要根治,的确难上加难。”
娄之英笑道:“我怎会放在心上。只是刚才你猜到他曾见过丁残云,却又如何晓得的?”
张子洞答道:“我是灵县本地的领受。”
虞可娉道:“我听人说,能供奉佛尊圣物的,在你们教中职位不低,你在教里所任何职?”
马于仁因爱子自戕,这几日惭愧沉闷至极,这时见娄虞二人要走,也未几加挽留,客气了几句便要送客。虞可娉见他郁郁寡欢,说道:“马庄主,我见你表情沉重,必是为了爱子之事。如许罢,小女再求你帮我一忙,作为回报,小女也送您一份天大的大礼,保你见了以后,必能眉开眼弯,你瞧如何?”
虞可娉笑道:“娄大哥,你可把我夸上天啦!没想到你一副诚恳模样,恭维起人来也是普通的油嘴滑舌。”
张子洞听到五石散这三个字,顿时眼睛一亮,但随即便又暗淡了下来,变得更加委靡不振,两行清涕从鼻孔中淌出,实在恶心至极。
虞可娉道:“我们言出必践,你可食到了不是?现下就请说罢,你说的详确,我把这块全都给你。”
张子洞点头道:“我不知你说的是甚么。”
虞可娉道:“张子洞,这五日来,你没得五石散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