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师兄弟都非常体贴邵旭的安危,此中三师兄江传勇和这个小师弟最是要好,他见邵旭无恙而回,内心非常欢畅,摸着邵旭的头颈,眼眶也都红了,哽咽道:“旭弟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咦,这是甚么?”
李大全道:“师父他……他仍在府上啊。”
邵旭抢着道:“爹!这位是桃源观的厉大侠,此次全幸亏他,孩儿才气活着返来见您。”
厉知秋道:“家师若得知能与前辈订交,必也非常欢乐。啊,是了,长辈有一事不明,不知当不当讲。”
江传勇道:“我这就叫人去江湖上察查真假,再托人写状纸告上官府,看朝廷管是不管。”
邵落归道:“厉少侠何必拘束?但说无妨。”
邵落归是一派之主,自非陈腐俗气之人,听罢哈哈大笑,不再讲这些浮文套语,两人又相互谦让一番,一齐走进内厅云海堂落座。
邵落归笑道:“说来忸捏,老朽本日是来下逐客令啦!”他顿了一顿,又道:“今晚有个故交拜见,此人道子古怪的紧,又兼脑筋抱病,一见不了解的外人便要乱发脾气,此人偏生又是老朽至好,与我潜山派有莫大干系,是以赶他不得。厉少侠是本府高朋,天下本没有仆人逐客的事理,但老朽这几日与厉少侠相处甚欢,思来想去,还是统统都以直言相告,只好委曲厉少侠清算行囊,避这疯子一避。”
邵落归视线低垂,目视院中方砖,道:“厉少侠说的那里话,老朽岂敢小瞧余真人的高徒?只是潜山派虽无建立,但在武林当中也算名声不弱,和各个同道相互交好,哪会有甚么仇敌。纵有江湖宵小上门挑衅,又何足道哉?实是有这位古怪故交登门拜访,多有不便,少侠有此疑虑,也是应当。相援之意,老朽心领,还望少侠谅解,本日便请离了天柱山。”
厉知秋忙拱手唱喏,说道:“长辈在房中待着气闷,是以出来到处逛逛。我见本日仆人们忙得炽热,不比平常,但是府上有事?”
邵落归大惊,道:“旭儿,你在内里碰到了甚么凶恶么?可伤着没?”
厉知秋道:“三年前豪杰大会,七大派掌门俱都去了,唯独贵派只要戎师兄一人露面,您白叟家却未能赶来,是以才和家师错了了解。不知彼时所为何事?”邵落归脸上微微变色,道:“那年恰逢老朽身染疟疾,抱恙在身,只得在家里养病,让我大门徒戎飞代去。”厉知秋察言观色,看出他有难言之隐,忙将话头岔开,世人又都持续谈笑。
邵落归脸现欣喜之色,叮咛仆人将娄之英寻来,让江传勇送厉娄二人出山。在院门别离之时,邵落归拉着厉知秋的手道:“厉少侠,救子之恩没齿难忘,那也不消说了。我这把老骨头也不知能撑过几年,但有条命在,潜山派高低都听厉少侠调派。代我向余真人问好,若老天有眼,月内我便到桃源观亲身拜见与他。”厉知秋听他言语古怪,也未几问,向潜山世人一一告别。邵旭方才和娄之英在山坡玩耍,现在俄然分离,非常不舍,两个小火伴也含泪道别,江传勇直送出二十里,才挥手回山。
厉知秋道:“石师兄舍己救人,确是我辈侠士风采。当日我追踪那丁残云,摸到庙堂窗外时,石师兄已惨遭毒手,实在令人扼腕。”
席间众弟子轮番向厉知秋敬酒道恩,厉知秋酒力颇佳,也都一一回过。酒过数巡后,邵落归道:“厉少侠,相救犬子之恩,老朽不再赘述,免得你感觉我白叟家唠叨。我与再世仲景余真人神交已久,可惜无缘得见,本日你我得以交友,实乃天赐良机。本月以内,老朽必亲到桃源观拜谢,当时得见余真人真容,可就妙的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