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知秋见到这些人举止古怪,神情诡异,也不由得心中一阵发毛。他听到那十二个男女的叫声,晓得这些人只是平常百姓,不会武功,那两个壮汉却中气充分,明显很有内力。只听那些人停了叫唤,丁残云又再开口颂偈,只是此次嘀嘀咕咕,说的竟是梵语,厉知秋倒是半句也不懂。
丁残云同时跳下树来,看到本身火伴连续倒地,眉头一皱,向厉知秋微一抱拳,冷冷隧道:“尊驾是谁?为何要来管本宗的开堂法事?”他刚才与厉知秋对了一掌,当时欲瞬息毙敌,实已用了尽力,但厉知秋轻描淡写的化解掌力之余,又复脱手将火伴击倒,心知对方武功稳胜于己,是以言语中带着三分客气。
这十二个男女立时面露难色,有几个几次皱眉缩鼻,更有两个女子胸中恶气翻滚,几欲作呕,凭着极大的耐烦,才忍住不吐,眼中却早已出现了泪花。他们固然诚恳信教,对宗长和尊者无穷崇拜,但毕竟要将粪便涂抹于头,那已非常人所能忍耐之事。
厉知秋刚才躲在树梢,并未瞧清楚丁残云面庞,此时才得以细细打量,但见此人和本身年纪相仿,面庞慈悲,很有亲和之力,他也是身穿一袭绿衣,只不过腰间围着一卷淡黄色的丝带,那是余下绿衫世人所没有的配饰。厉知秋微一拱手,道:“鄙人路过此地,本想在这林中小寐,复再赶路。不想撞到贵教开堂行法,那也是偶然之为。敢问这位尊者,地上的一十二位孺子少女,瞧来不过是平常百姓人家的后代,不知贵教要如何措置他们啊?”他不想和这帮邪徒多费唇舌,是以直指其事,要看对方如何应对。
厉知秋随余仙学艺近二十年,余仙是一观之主,有开宗立派之能,武功自有独到之处。他深通医道,于练息御气之术更故意得,是以桃源观一派,在内功上很有成就。丁残云初时一剑刺出,还能连递数招,但十几合一过,只觉对方掌力越来越是薄弱,本身便是出剑也非常吃力,心中一时惶恐,不由得大喊:“阿丁、阿武,仇敌短长,大伙并肩子齐上啊。”
他打中第六个绿衫人时,丁残云和两名壮汉同时呼喝,找寻他藏身之处。打中第十人时,丁残云已踏树而上,双掌一错,掌带风声,劈面而来。厉知秋身处树杈之上,倒霉躲闪,只能两手一伸,硬接了这一掌。他身子一翻,坠下树来,下落之时,双手连弹,药丸破空而出,终究将最后两名绿衫人打倒。
丁残云道:“入教首事,便是要驱邪防身,各位兄弟姐妹,这里有一桶鲜蔬,另有一桶秽物,众兄弟姐妹须拿着六叶鲜蔬,蘸点秽物,涂抹于头。此法能够去邪避凶,防备雷击!”另一名壮汉此时也将第二个木桶揭开,顿时臭气熏天,污不成闻,本来内里竟是一桶黄白之物。
但这二人与厉知秋相差甚远,固然舍命相搏,却也只一时缠住了他,并无伤敌之能。厉知秋被他二人掌力牵引,心中却格外留意,将真力暗蓄右腿,心想若丁残云此时来刺本身一剑,这一腿便要蹬其关键。言念及此,眼睛不由自主的瞥向丁残云。
厉知秋精力大振,他十余年来走南闯北,行医无数之余,也经常改正除恶,临敌经历非常丰富。此时以一敌三,却也涓滴不落下风,越斗越是挥洒自如。
丁残云见此景象,心下愈急,暗想对峙下去,己方讨不到便宜不说,一个不慎还会折在此人手里。就算幸运逃了性命,出此大纰,宗长也不会放过本身,想起法律护教的各种酷刑,不由寒毛直竖。他眉头一皱,一条毒计涌上心头,收剑跳出圈外,大声呼道:“瞋是心中火,能少功德林,欲行菩萨道,忍辱护至心。上菠为天,下莲为地,护我正宗,舍生取义!”随即喃喃自语,又念起古怪梵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