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寻了一间茶社,相互陈述这十来年所历。本来邵旭投在端木仲家不久,他的大师兄、潜山派大弟子戎飞便寻了过来,当年戎飞因邵旭走失,一起向南去找,没能及时赶回,却刚好躲过了这一劫。二人相见天然是哀思万分,但潜山派为江湖七大派之一,总不能在武林中就此灭了。因而邵旭仍留在端木家读书学艺,戎飞则在江湖上四周走动筹办,将潜山家数院及散落在中原各地的潜山各代弟子主动皋牢,又到六大派游说求援,没几年工夫,在天柱山重起炉灶,请邵落归的师弟项落钧来做掌门,项落钧坚辞不受,世人纷繁劝说,无法之下,受了代掌门之位,指明将来邵旭长大,要让他来做正式的一派之主。一年半前,项落钧大哥体衰,抱病在床,见邵旭已长大成人,因而果断要将掌门之位传于邵旭。邵旭心存父亲遗志,始终想要重振潜山派声望,是以也不推让,成了新一代潜山掌门,由大师兄戎飞帮着,共同措置派内大小事件。
娄之英点头称是,扶起虞可娉向南而行,走了十来里路,遇见一辆东行的大车,二人乘车而走,路上虞可娉问起为何他要难堪刘车千,娄之英便将认出他是卢轩一事说出,大车直走到落日西斜,来到淮水河边,二人又弃车乘船,随客船过了边疆,不一日来到庐州。
虞可娉道:“娄大哥,你我多番经历,友情非比平常,又何必说这些?何况眼下我不是也安然无恙吗?”娄之英脸上一红,点了点头。二人经此一难,内心都生出了非常的情素。
邵旭笑道:“我早晓得啦,虞相公之孙,断案如神,可谓女中狄公也。”
那青年不防光天化日之下有人扑奔本身,还道是谁要动手偷袭,待听到此人喊本身邵大哥,也是一愣,看了对方一会,也鼓掌大笑道:“娄之英!你是娄之英!”本来此人恰是潜山掌门邵落归的季子邵旭。
只见大街当中围了好多百姓,有四个绿衫男人并列跪成一排,口中哀要哀告,一名高大的青年站在四人面前,喝道:“你们多说无用。我已叫人通禀了于捕头,他们转眼就到,你们干了这很多伤天害理之事,我就偏要你们当众出丑,这叫做杀鸡给猴看,也让你们那些无耻同类看看,入了这害人害己的波莲宗是甚么了局!”
在庐州一住数日,娄之英用药恰当,每天又用人参、鹿茸、天麻、虫草滋补,虞可娉已逐步病愈。这一天凌晨,娄之英方才睡醒,就听堆栈前的大街上人声鼎沸,吵吵嚷嚷不肯停歇,娄之英放心不下,忙去虞可娉的房间看望,虞可娉倒也无事,听着门前热烈,便也要前去旁观。娄之英道:“你身子未愈,何必听这些叫唤,不如悄悄的歇息。”虞可娉道:“有你这名医圣手,我已经好的差未几啦!这些天待得也够沉闷,恰好去看看热烈。”娄之英拗不过她,只得和她一同来到街上。
虞可娉点头道:“刘车千是金国官吏,他回到唐州,必定会让金人派兵搜索缉捕我们,我们可不能自投坎阱。不如向南,先回大宋为妙。”
娄之英道:“虞女人有伤在身,不宜多动,还是在庐州静养为妙。邵大哥你若要忙,自管去罢,我们过些天到天柱山看你。”
邵旭道:“这叫甚么话!到了我这,岂有让你住堆栈之理?我本约了庐州地界的朋友午后商谈本派事件,你们先回堆栈清算憩息,待明儿个天亮,我们便回天柱山。卢轩是你的弑亲大仇,就算他到宋境,你想要找他也是大海捞针,不如我派弟兄们去寻,我们在潜山静候佳音。”
娄虞二人回到堆栈歇息,到了晚间掌灯过后,邵旭来寻两人,神采非常镇静,道:“兄弟,我得闻到动静,菠莲宗彻夜在城外东头林中集会,想来不会干甚么功德,你要不要和我齐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