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可娉见天气已晚,便道:“娄大哥,本日便归去罢,我须早早歇了,明日只怕还要夙起。”娄之英微感奇特,但也未几问,自和她一同回到天柱山邵府。
虞可娉点头道:“嗯,翁掌柜影象丢了,神智有些不清,他说的话,也确没需求细心考虑。”老孟听了这话只是嘿嘿笑了两声,却不接口。
虞可娉道:“老伯幼年之时,想来也听过一些神话传说罢,此中不乏断头再生之术,老伯请再想想,那些神通的施为,和翁掌柜常日所述有无别离?”
虞可娉道:“想来也是,明个我要去庐州一趟,要请邵大哥借我一匹快马,若在庐州有了解的能疏浚门路,让我可在崇文院随便翻阅图书,那就最妙。”
娄之英捧着三本书册,道:“我们在崇文院足足找了一天,才把这三本‘巨著’找了出来。”邵戎接过来看,见一本是《承平御览》地部第四十四卷,一本是《水经注》第二十一卷,另有一本则是《大唐西域记》。
虞可娉道:“翁老伯经常讲过的天城故事,吕老板想必也听过罢。”
翁仁道:“这会儿吕老板当在面铺,就在前街不远处。”三人出了豆腐店,拐过一条大街,来到了一家面铺之前,娄虞见上头写着“子夫面铺”四个大字,便知是处所到了。翁仁带着二人走进,伴计晓得他是老板好友,忙笑容迎道:“翁掌柜来啦,真是来的巧了,我家老爷正在里头。”
老孟向门口看了一眼,低声道:“这些故事本就怪诞古怪,我又是个粗人,那里会想这些?”
娄之英见这里屋不大,安插却非常精美,茶具、躺椅、八仙桌一应俱全,墙上挂着一张桌面大小的毛毯,上面绣着大江东去,江岸花草红绿一片,瞧来非常秀美壮观。
虞可娉道:“我们便去会会吕老板罢。”
虞可娉笑道:“此去庐州当天便可来回,有甚么劳累?何况我要查阅的册本何止上百,娄大哥便是雇辆马车,只怕也拉不来的。”
邵旭道:“本地最大的崇文院,自是在庐州了。”
二人回到豆腐店,经翁仁引领,又见了城门更夫韦拱,虞可娉套问了几句,韦拱与前人答复大同小异,对翁仁的故事一样不置可否,但此人非常健谈,又对怀宁了如指掌,自话自说了很多本地故事,娄虞耐着性子听完,只觉一无所获,颇感有些绝望。
吕老板叹了口气,道:“我已劝他多次,叫他不要再信口开河,可他恰好不听,逢人便要讲他那古怪故事。我们做买卖人,自是诚信第一,这般胡言乱语,别人谁还敢再信你。他那些事,不提也罢。”
邵旭与戎飞见他二人返来,忙问停顿,虞可娉道:“眼下端倪未几,还要再多查探,邵大哥,淮南地界上,那里的崇文院最大、藏书最全?”
虞可娉笑道:“是啊,老伯不感觉怪么?”
娄之英道:“你方才伤愈,何必如此舟车劳累,你要查何书,便列出清单,明日我去帮你取来。”
翁仁也不客气,带着娄虞径直朝后堂走去,面店老板吕子夫正在屋内品茶,见了老友,顿时喜上眉梢,道:“来了?快坐快坐,我正泡了一壶上好的黄山毛峰。”
当夜无话,次日凌晨,虞可娉便早夙起床,备马北上庐州,娄之英放心不下,执意要与她同去,虞可娉拗不过他,只得答允。邵戎二人在府里等了一日,晚间过了掌灯,见二人策马而回,这才放心。
虞可娉笑道:“翁老伯实在也没得病,他只是失了过往影象,吕老板,你和翁老伯了解多少年了,知不晓得他另有甚么特别之事?”
老孟一怔,思考了一会,道:“神话自是听过,女人说的不错,传说里断头再生,都是将头割下后,能唤之即来,也有脖腔中再长出一个头来的,像翁掌柜这般描述,说头颈中插了一个木棍,用棍子连到脖颈中去,倒是只听他一人这么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