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怀古一代宗师,即已落败,毫不袒护,哈哈一笑,道:“好,这一仗便算你胜了。”转头向虞可娉道:“小妮子,你和这小子做一起?嗯,真有你的,竟然想到用这件隐事激我。看来我确是心神不定,即着了你的道,那便认赌伏输。当年我为阿芳之事被革出师门,天下皆知,冷某可没甚么好丢人的。小子,那宝塔确然不在我手中,但我既然败给了你,总要说话算话,十五今后,蔡州登云楼中,我们不见不散,任凭宝塔在谁手中,我去夺过便是。”将短笛放入腰间,大踏步向南而去,世人却无人敢拦。
娄之英问起围攻冷怀古的后果结果,端木晴一一申明,娄之英和虞可娉这才心明。本来鹤鸣观素有一座镶金小塔,被历代祖师奉为镇观之宝。数月之前,湘潭紫翠庄产生血案,朱七绝被旧事重提,不知怎地,竟有传言,说这宝塔当中亦藏着朱七绝的奥妙。端木晴和周殊生有一子,叫做周幻鹰,本年才一十四岁,常日里恶劣不堪,半个月前,他俄然从家中走失,周殊佳耦便带着几名弟子到江湖上寻访,一向向北寻到洛阳四周,却撞见了鹤鸣观的明锋道长和天池派宁怀真等人,本来鹤鸣观宝塔被窃,宁怀真等刚幸亏观中做客,世人查明迹象,均狐疑是冷怀古所盗,因而一起追踪至此,途中碰到方秀林和神牛帮等人,便邀了一同前去。周殊佳耦听世人言说,有个少年和冷怀古在一起,仿佛便是本身的爱子,因而也和大伙一齐追逐。及后又碰到李广智等人北上,那是端木晴娘家人,自不成不管,世人便分红数拨分头找寻,直追了几日,才在林中将冷怀古围困。
端木晴对他本不待见,未等他说完,便道:“李师弟,我这是外相小伤,本不碍事,你们不必理我,自去措置要事吧。”李广智也不肯多待,起家号召师弟告别,没走出几步,只听端木晴又道:“师弟,你回明州后,切莫提我负伤之事,只告爹爹说我统统安好。”李广智点头称是。
神牛帮和七大派并不熟稔,那两人抬起邓俊的尸身,向世人微一告别,独自向北而行。李广智扶着断臂来到端木晴身前,道:“师姊,你身上有伤,小弟本该留下顾问,但此次我们奉师之命,原是要去少林一趟,现在已迟误了光阴,只怕……”
冷怀古斜眼看他,道:“你是何人?”
娄之英向世人道:“我此次出门,本是去受命送信,是以没带兵刃,这位天池派的前辈,可否将你的熟铜棍借我一用?”天池派中一名灰衣男人答道:“这有何不成?”将铜棍一扔,娄之英抄手拿到。
冷怀古斜眼望去,见虞可娉伸手指了指高远,不由得大怒,喝道:“小妮子,你敢口出大言,编排阿芳的不是!”大怒之下,竟忘了本身身在疆场,稍一分神,娄之英一棍扫到,当下不及细想,勉强举起短笛相隔。只听“当”的一声,短笛被铜棍打落在地。
娄之英不放心端木晴伤势,道:“虞女人,我欲也去璧野庄一趟,归德府的事,我们晚些再去罢。”虞可娉自是应允。
方秀林大喜,请何威催马到四周集镇雇来两辆大车,将端木晴与明锋等三人抬到车中。端木晴向何威叮咛道:“你和高师侄去北边寻你师叔,告他我去璧野庄分舵养伤,让他去那边寻我。”何威领命带高远自顾去了。
冷怀古道:“师弟,你剑术大进,为兄若不狠心,胜不了你,还请你包涵包涵。”转头道:“另有八台派的朋友尚未脱手,哪位过来指教?”
虞可娉眨了眨眼,却不回话。宁怀真不肯听他们讲本门的丑事,向端木晴微一拱手,道:“周夫人,恭喜你制住冷怀古,我们青山不改,后会有期。”带领弟子向东去了。